她看着对方的手臂在抽动,顾为经尽可能的蜷缩起身体,在抵挡着沉闷的锤击。
噗!
又是重重得一下。
伊莲娜想起了他们那日关于勇气的辩论。
顾为经和他说,真正的勇气从来不是吃人,而是勇敢的面对猎人的枪口。
真痛啊。
他不疼么。
伊莲娜小姐听着那声音都觉得疼,她不知所措,她也跟着疼了起来。疼的女人的全身都在颤抖。
女人知道。
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继续这么絮絮叨叨的和他说话了。
没有人会嘲笑她。
没有人会跟她犟嘴。
没有人再会跟她讨论,当年的卡拉到底在那幅《雷雨天的老教堂》里找到了什么。
这种感觉让安娜·伊莲娜仿佛从中间坍塌了下去,被冰冷的海水浸泡的人疯狂的抓挠着身边的泥沙。
只有抓到些什么,才能从这样溺水般的绝望中挣脱出来。
噗!
又是噗的一声。
不是顾为经又挨了一下,而是安娜觉得的自己的心被捏碎了,一种温暖的,烧得她全身滚烫的热流从胸口涌入全身。
她的灵魂仿佛又和身体链接在了一起。
那是狂怒的火焰。
比她面对亚历山大时,更强上十倍,百倍,千倍的怒火。
伊莲娜小姐很想将自己的怒火凌驾在世间所有人的法则之上,所有她的疾病,她的痛苦,她的无能为力之上。
她只想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伊莲娜小姐伸手握住了轮椅下放的拐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