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此刻定然已经跳起来,一爪子扇在小顾子脸上了——
憋说了,憋说了,你他奶奶的哪只狗眼看到了咱家不喜欢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生活啦!求求你了,你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行么!喵喵喵,就让咱去过猪一般无能的生活吧。
“胜子你也从来都不是什么我的红玛瑙的宝石。酒井胜子小姐……”顾为经伸出手指指了指。
“酒井胜子小姐从来都只是酒井胜子,独一无二的酒井胜子。”
“现在,你不再把我当作珍宝了?”
女孩的语气里带着隐含极深的危险味道。
纵使酒井胜子这样明慧的女孩子,也会在三言两语之间,给对方挖下大大的陷阱坑。
“我尊重你。”
顾为经说道。
“我心中的你不仅仅是可爱的酒井胜子,还是坚强的酒井胜子,喜欢艺术的酒井胜子,打网球打的好的酒井胜子,注定要成为一个大艺术家的酒井胜子……”
酒井胜子又忍不住轻轻笑出了酒窝。
“若真这么想,那么我们就一起应付伊莲娜家族。”她低着头,以流水般的低声说道。
“是的,当然,我们应该一起应付伊莲娜家族。胜子不帮我,还能有谁帮我呢?我最信任胜子了。”
顾为经点头,语气笃定:“所以,我才要请求酒井胜子小姐帮我一个忙呀。”
“别偷换概念,我所说的一起面对伊莲娜家族,就是一起应付之后《油画》的采访。”
酒井胜子抬起了眼帘:“现在的你,比以前会花言巧语多了。”
“是应付《油画》杂志的采访,但是是以不同的方式。”顾为经说道:“曹老爷子的助理告诫我小心一些,可能之后的采访里有针对我们论文的陷阱。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小心一点,总没有错。”
“我一直都很崇拜酒井太太。金发阿姨那天愿意站上大坂的天台,一定不是为了去拥抱死亡去的。站上天台不是目的,把酒井大叔拉下天台,获得幸福的人生才是目的。”顾为经娓娓道来。
“鲁莽的冲上天台,需要的是欲望与冲动。知道自己面对着什么,还愿意走向危险,这才是真正的勇气。”
“应付《油画》杂志的采访也不是我们的生活目的。《油画》杂志不配,伊莲娜家族也不配。过好我们自己的艺术人生,才是我们伟大的目标。”
顾为经把手里的方糖纸折叠。
“我们现在正在一艘船上——”
他折出一只几厘米见方的小纸船,摆在咖啡桌上,“——这艘船的名字叫做‘泰坦尼克’,几日以后,在滨海艺术中心里《油画》杂志社的采访就是一艘虚幻的泰坦尼克号。它在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评委和组委会嘉宾的注目下起航,被闪光灯照亮,又仿佛注定会在海平面下的未知冰山上撞个大窟窿出来。”
“Youjump,Ijump。女主人公rose和男主人公杰克,一起手拉着手,从那艘注定会沉没的豪华巨轮跳向大西洋夜色下水温接近零度的冰冷海面。”
年轻人用食指的指尖拨动身前的小船。
“我一点也不怀疑,胜子小姐有跳向水面的勇气的。”
他看着胜子笑。
“但何必呢?你是酒井一成的女儿,只要胜子你想,你就能坐着救生艇从这艘沉没的大船间离开。伊莲娜家族不会太与你为难。”
酒井胜子又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