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虞瀚导师那句沉重的、关于“失败次数”的告诫,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入秦峰的脑海,他才从那片宁静致远的竹林云海中,真正地回归。
它为秦峰揭开的,是未来那条通往更高生命层次的道路上,不为人知的、血淋淋的残酷真相。
他记住了这份指点,将所有的警示与教诲都沉淀于心底。
身形一动,秦峰回往那依旧人声鼎沸、声浪滔天的迦南新人杯赛场。
四级赛区的比赛已经尘埃落定,但五级与六级的对决,才刚刚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当秦峰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那片属于朋友们的观众席区域时,整个赛场的气氛,与他离开时,已截然不同。
这一次,他不再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归于人潮的观众。
而这一次,他的心态,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收起了所有即将闭关的思绪,将自己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到了眼前的比赛之中。
全神贯注,一丝不苟。
上一次,他坐在这里观看新人杯,还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他刚刚入学十年,生命力指数不过堪堪突破20点,勉强够到高三的门槛。
那个时候,他仰望五级赛场的战斗,只觉得云里雾里,神仙打架。
那些五级武者举手投足间引动的灵能奔流,那些变幻莫测的杀招轨迹,在他的眼中,快到只剩下一团团模糊的光影,根本无法理解其中蕴含的玄奥。
而现在……
当秦峰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座属于五级赛区、正进行着激烈对决的战斗平台时,整个世界,在他的眼中,都变得不一样了。
平台上,两名生命力指数都超过了1000点的五级武者,正在进行着殊死搏杀。
一人手持重斧,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卷起狂暴的劲风,仿佛要将平台都劈开。
另一人身形鬼魅,手持双刀,在斧影的缝隙之间穿梭,刀光如月,狠辣而致命。
在普通学生看来,这是何等惊心动魄、快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巅峰对决。
然而,这一切落在秦峰的眼中,却变得……清晰无比,甚至有些缓慢。
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名重斧武者,在挥出第三斧时,因为强行变招,导致右肩肌肉出现了一瞬零点零零三秒的僵直。
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名双刀武者,在第七次闪避时,左脚落地的角度,出现了零点五度的偏差,导致他后续的爆发力,被削弱了至少一成。
他甚至能清晰地推演出,若是双刀武者能抓住刚才那个破绽,放弃攻击对方的腰腹,转而攻击对方的持斧手手腕,那么这场战斗,在十秒钟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无数的破绽,无数的失误,无数更优的选择……
这一切,都如同教科书上被红笔圈出的标准答案一般,在他的脑海中,自行浮现,清晰无比。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代表着他如今的战斗技艺以及眼界,已经超越了这两位五级武者。
“大部分五级武者,修行的,都只是上等开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