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萤失魂落魄地摇摇头。
昭王竟怀疑自己心怀不轨意图刺杀,刺杀王爷是多大的罪名,她如何承担得起啊!
眼下此事尚未闹大,昭王没有派人来捉拿或是审讯她,想来是等她进一步行动?或者私下彻查,待证据确凿,再将她捉拿归案?
池萤脑海中乱成一团,没打算告诉芳春姑姑,若事情闹大,没查清她是不是刺客,反倒将她假冒嫡女之事掀出来,事情便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芳春姑姑见此,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测,或许是自家殿下双目失明,于房事上便有些心灰意冷,这是心病啊。
池萤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便唤来香琴,吩咐道:“今日劳你回府一趟,再劝劝母亲,问问二姐姐那边的意思。”
香琴见她神色憔悴,忍不住低声问道:“昨日圆房未成,可是昭王疑心您的身份?”
池萤沉默片刻,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昨夜昭王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去,香琴等人虽不敢妄言,心中又岂会不胡思乱想。
尤其这昭王在外名声不太好,说他床榻间手段血腥,也有说不举的,可三姑娘并未遭受非人折磨,那就只能是不举了,这也能解释得通为何圆房之夜中途离去了。
池萤不知她心里竟想着这些,迟疑半晌,还是如实道:“殿下以为我……意图刺杀,如今必是要查我的底细了。”
香琴瞠目结舌:“刺……刺杀?”
“我也不知为何,”池萤亦是无奈,“不过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一点倒是无愧于心,只恐被他查出替嫁之事来,以防万一,还是与二姐姐早日换回来的好。”
若能亲自回府自是更好,可如今昭王疑心她别有目的,此刻出府势必引人注意,以为她与刺客接头。
也只能让香琴以探母为由回府一趟了。
然而此事还未过问池颖月的意见,就先一步被殷氏给否决了。
殷氏乍听消息,气得捶桌痛骂:“必是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否则昭王平白无故岂会疑心?”
“她自己惹怒昭王,却要颖月去给她收拾这烂摊子,想都不要想!”
香琴讷讷道:“兴许是昭王殿下时常遭遇刺杀,性情多疑……”
殷氏怒道:“那颖月就更不能去了!若是昭王狂性大发,颖月安能有命在?”
香琴回想起昨夜,小心翼翼道:“昨夜并未见殿下勃然大怒,殿下也没有要将三姑娘下狱提审的意思,待二姑娘过去,只要对昭王殿下恭敬顺从些……”
殷氏:“住口!你被那池萤蛊惑心神了是不是,竟帮她说话?可别忘了你主子是谁!”
香琴没想到说服夫人不成,还挨了通训,回府时满脸颓靡。
池萤见她这副表情,便知此事无望了。
香琴低声道:“夫人说,让您好自为之,若是惹出乱子来,连累了伯府,就要……就要停了薛姨娘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