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话好生奇怪,我逃出去就有机会活命,怎么会希望赵家人把我抓回去?”老戴言语中带着讥讽。
公堂听审的众人,也小声议论起来,认为宁远恒的话好没道理。
“你当然希望。因为你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你的身上,你要把杀人的罪责揽过来。而你之所以要逃,是因为你要让山庄里的人都以为,人是你杀的,你心虚,所以你逃了。你还怕赵家的人找不到你,故意在收拾东西时,让旁人看到,出了山庄后,又不走远。然后,你抓到后的所有供诉,就显得那么可信了。”
公堂外的议论声未止,不过此时,一些人觉得,宁远恒分析有理。
“大人所说的这一切,仍是推测,没有证据。”老戴依然不服。
“戴九成,我问你,你杀人的凶器在哪?”宁远恒厉声喝问。
“我已经对大人说过了,我扔进轩然山庄内的水塘中了。”
宁远恒冷笑一声,“你当时大约觉得我不熟悉轩然山庄。还有就是,想在水塘中打捞一把不大的凶器,也是不易,所以你就欺瞒于我。那日我去吊唁赵崇辉,看到了山庄内那座水塘。从纯思苑去山庄大门,走山庄西边的那条路最近,而到水塘处,则要绕远走山庄东边的路。你夜晚行凶后,慌张之下只会想快点回自己的地方,不会只为了把凶器抛入水塘,而专门绕行那么远,走那条容易被巡夜人发现的路。你是夜间守门人,你将凶器扔到山庄外面岂不更方便,更安全。”
“这些仍是大人的推测。”老戴虽不松口,但语气明显不如刚才强硬了。
“好,那我就让你彻底死心。”宁远恒说完,吩咐叶川,“把凶器拿上来。”
叶川应一声转去了后堂。
老戴一听“凶器”二字,脸色一变,看向赵崇烨。
赵崇烨垂着头,一言不发。
很快,叶川端来一个托盘,盘子上还盖着白绸。
宁远恒从公案后出来,来到老戴身前。
“戴九成,你是不是以为赵崇烨杀了人,就回零露斋了,路上什么也没发生吧。”
老戴盯着托盘,没有说话。
“赵崇烨毕竟是个书生。他虽对赵崇辉有极大的恨意,但在杀了赵崇辉后,也是慌张害怕。他在回零露斋的路上,摔了一跤,将杀人的凶器弄丢了。第二天,我们在离零露斋不远的地方,找到了这把凶器。”
“这么说大人是在山庄内捡到的凶器。大人怎么认定这凶器就一定是赵二公子所丢?”老戴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