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举报身份造假,又或是举报‘昨晚他肯定喝酒了’之类,都是最低级的小儿科;
刘荣曾听说过有一个人,为了能顺利通过考试,便以‘镇定药物,吃了就不紧张了’的名义,给其他考生兜售违禁品!
如果那般不择手段、没有下限的竞争,都不能算作是‘考场如战场’的话,那刘荣就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考试,才能被称之为‘考场如战场’了。
除此之外——除了科举未来的发展方向,以及大概率会形成的文化场景外,刘荣还和汲黯深入探讨了科举推行后,官僚群体逐渐壮大的问题。
而这,也让汲黯愈发感觉到无所适从的同时,更无比直观、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所学的黄老之学,似乎真的越来越赶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曾几何时;
准确的说,就是在太祖高皇帝,继始皇嬴政后再度统一天下,并建立汉室的那个时候。
当时的黄老学,几乎是全天下人的宠儿。
无为而治?
——妙啊!
道法自然?
——绝绝子!
就这么干!
黄老咋说,咱就咋做!
无他;
唯划算耳。
那段光辉岁月,几乎是每一个学习黄老学说的年轻文士,都遐想、憧憬过成千上万次的过往高光。
却很少有人想明白:那段高光,并不源自于黄老学本身有多先进,而仅仅只是因为当时的汉家,实在是太过于彻底的一穷二白;
除了最省钱、省事、省力,同时又不至于对底下完全放任不管的黄老学,汉家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学说,能作为当时天下的所谓‘执政学派’了。
法家?
刚把秦忽悠到二世而亡了不说,张口闭口就是改革、就是要钱。
哥们儿开国皇帝之身,愣是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到处奔波平乱,你跟我说改革、变法?
也不是不行——朕在精神上支持你;
只要你愿意自掏腰包,那别说变法了,你就算是变性,朕也依旧把你当成为国为民的大忠臣。
什么?
没钱?
巧了,朕也没钱。
非但朕没钱——如今天下,就没几个人手里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