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眨了一下眼,大颗大颗的眼泪开始往下掉,“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们是不是要离婚了?”
她有眼睛,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最近的不对劲。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说着说着就沉默下去,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又陌生,像是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横在中间。
林念禾顿了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对。”
结婚两年没小孩,她搂着无声哭泣的江黎突然觉得这跟离婚后,小孩痛苦大哭希望爸爸妈妈不要分开的场面有异曲同工之妙。
拍着江黎的肩膀安慰,林念禾目光微抬撞上江予州的视线,下一秒又垂眼错开。
小孩儿还能哭一哭,她连问他为什么先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都不敢问出口。她想过很多,也站在各种角度去理解局面,理智上知道这件事是对的,感情上却见鬼地想不明白。
按照她现在在陆建林心里的地位,多劝两天,多说两句好话,离婚的事不是没有挽回的可能。可他一句话都没跟她说,就结束了这段婚姻。
继前男友把她甩了,27岁的林念禾又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次被男人甩。
今天的天气阴沉,却无风无雨。
江黎哭得差不多了,自己偷偷擦干净眼泪,哽咽道,“嫂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哥生病后你身上背负的压力最大,我知道你的辛苦,也尊重你们的选择。”
“以后我哥从国外回来,你们还有复合的可能吗?”
她很喜欢江念禾,也喜欢那个有他们俩的家。明明知道这种话对于林念禾来说是个撕开隐私的问题,她还是想替她哥问问。
江予州从小就很能装,性格压抑,喜欢一样东西,从来都不会说出口。两年前他告诉她,自己和一个认识不久的女孩儿闪婚了,江黎就知道他一定是很喜欢很喜欢对方,以至于爱意多到装不下才能宣之于口。
“不知道。”林念禾摸摸她的脑袋,“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
遇见感情上的挫折她很多时候会选择把脑袋埋进沙子里做鸵鸟,躲在自己的壳内,等着别人来敲门。
以至于现在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像往常一样和江予州相处。
送江予州去机场时,江伯母和江伯父没有去,临走前拉着他的手叮嘱了很多。
机场,
江黎主动和他抱了抱,“哥,我等你回来。”
多余的话,她没再说,很快松开手,站到一边。
江予州小心翼翼地去够林念禾的手,温热的指尖相贴,他的掌心干燥,将她的手掌包裹起来,“要不要和我拥抱一下?”
“不想。”离婚十几天,她第一次表现出不一样的情绪。
“我惹你生气了,是我不好。”
林念禾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下去,被他的态度整得瞬间失去脾气,最后主动迈步贴近,单手抱住他。
“一路平安。”
带着点点哭腔的声音传进耳道,江予州有那么一瞬很后悔自己主动松开她的手,摘掉丈夫的头衔,自以为是地替她选择合适的人生。
他是个累赘,患病的身体没法儿保护她,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安稳的家,甚至都不能站出来驱赶外面那些觊觎她的男人。离开他,林念禾会过得更好,遇到更好的人。
至于自己藏在阴暗处的占有欲,就留给以后的他在孤独的人生中去消化,算作推开她的报应。
“你以后会记得我吗?”
头顶的男声冷不丁响起,林念禾缓步往后退开一小段距离,江予州抬起食指摁了摁她泛红的眼角,眼神温柔,“我希望你能记得我,如果我回不来了,念禾下辈子还会和我结婚吗?”
他在奢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