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不知道呀?”杏哥儿一双大眼睛都快黏到满夏脸上了,“竹哥儿刚入冬就定亲了,今年端午就要嫁过去了。”
满夏缩着脖子后退,说:“这我当然知道。”
见他还是什么都不懂,几个哥儿全都笑开了,杏哥儿脸上一副无奈的样子,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要成亲了,那当然是要在家里备嫁妆。”
“哦哦,是应该忙。”满夏一知半解,“那也不至于半天都抽不出来,我都叫他推了好几次了。”
好像也是这样,婚嫁大事自有家中长辈操持,新人应该也不至于忙碌到半点玩耍时间也没有。
杏哥儿的爹是小河村的村长,消息比他们几个都要灵通,大致知道事情缘由。
走到小后山山脚下,他环顾一周,见除了他们外再没旁人,这才开口:“云哥儿嫁的那人是个读书人,讲究得很,所以云哥儿他娘就把他拘在家里待嫁。”
“是读书人呀,那难怪了,他们比我们懂得多,云哥儿应该听他娘的。”
“可是,咱们几个村子上,嫁人的,没嫁人的,不都是一样出来干活。”
“这你就不懂了,这书一读,就和我们庄稼人不一样了。你看城里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姐公子、太太夫郎们,平时都是不见人的,出门都有下人遮得严严实实,不让人瞧见半分,这才叫金贵。”
几个小哥儿听得这话十分好奇,也不由得开始想象那深宅大院里面的人是怎么生活的,他们每天都干些什么呢?吃什么玩什么呢?
众人一边说笑,一边干活。
满夏将一束蒲公英连根拔起,甩了甩泥土,放进身后的背篓里。
杏哥儿贴了过来,小声问:“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满夏:……
“什么?”不是很想和大喇叭花讲话。
杏哥儿听他装傻,有些无语,特意往他身边凑了凑。
“你和陈明远的婚事呀?他都考上秀才了,你们的好日子也快了吧?我可是早就给你准备了添妆。”
满夏:“已经备好了?那你可以给我了。”
“这么快?那要恭喜我们夏哥儿了。”
“八字还没一撇,你别出去瞎说。”满夏捏了把这个坏哥儿的腰间,叮嘱他,“不过我总是要成亲的,你这礼早送晚送都是要送,既然备好了,那就快些给我。”
“想得美。”杏哥儿拍开他的手,“陈明远现在有了功名,你最好和家里商议看能不能尽快完婚,我瞧着陈家的几个族人不像好人,说不定打什么鬼主意。”
满夏一听这话不对,马上将杏哥儿拉到更隐秘的角落,催他细说。
杏哥儿也敞亮,一五一十把他听到的话说了。
原来是自从陈明远考上秀才后,陈氏族中有几个平时里就爱惹是生非的在村里更加得意了,陈明远最小的叔叔,陈小毛,就是其中一个,平日里就爱占点小便宜,偶尔偷鸡摸狗还被抓到过现行。
没什么大的错处,就是有些恶心人。
杏哥儿他爹又是个负责任的村长,村里人也都敬重他,小河村大事小情都爱找他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