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晚下意识转过头,一把拽下耳机线。
刘泽然还穿着那件黑色外套,却明显有一块更为深的色块,白t更是糟糕,从胸口到下摆红了一大块。
他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就像一棵树,迁移到这里,不被风摇,不被雨撞,平平淡淡回视给她。
五官锐利,唇角下坠,却看不出心情好坏。
不过几秒,他逼近一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你……”
“我什么?”
刘泽然视线扫过桌上一堆杂物,什么也没拿。
宋晚晚唇瓣轻轻颤抖着。
这一切都模糊到像倒映在雨后积水里般看不真切,就像雨雾不停滴下的流水把一颗心切割。她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只是觉得一切都好平和,平和到诡异。
明明身旁就坐着自己语文巅峰时期的同桌,她翻遍大脑里的词典,却也只能找出这么一个不符合语境的词。
刘泽然倒是笑了声,先开口了,“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宋晚晚闷闷道,“为什么要过来?”
“你在我生日这天扭头就跑,我还不能来找你吗?”
“……所以刚刚吃饭的时候,你为什么摔杯子?”
刘泽然看了她一眼,他的声音只是很平静,又参杂着一丝认真,“你想喝吗?你不想喝,我也不想。”
他顿了顿,“让你吃虾球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吃那个,难道现在你喜欢上喝酒了吗?”
宋晚晚唇抿的很紧,“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我都是笑着的。”
“我看见你掐自己了。”
她一噎。
三两秒后,她缓缓抬头,侧过,刘泽然却已经接住她的视线。
一切都像回到车上那番处境。
视线慢慢描摹过五官,叙旧的词讲到穷尽。
天方夜谭也罢,痴人做梦也好,宋晚晚心想自己真是疯了,居然想着和他平和一点也好。
她面无表情别过脸,盯着窗外天看。
……要是等会能下雨就好了。
这样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她都不至于太狼狈,总有借口能掩埋。
然而,清洌洌的嗓音响起来了,如同冰块般坠进杯中,刘泽然像是看着她,语气尤为轻,“又要让我讲台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