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着看了会,最终坐下了。
伞坏了,下一班公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地面上是不断冒出的泡泡。
宋晚晚索性单肩蜕下书包,低头从侧兜里拿硬币,数够了两个又再背回去。
面前却突然闪过一阵亮光,车辆疾驰而过,本就是暴雨,速度又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路旁水溏就溅了她一身。
顺着脸侧滑落的是泥水。
好难受。
三两秒后,她抬起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水,又一次打开书包想看看有没有带纸,翻来翻去唯一能算得上纸的只有笔记。
……算了。
她的人生总是这样,稍微好点了就开始倒霉。
早知道就不参加演讲了啊。
宋晚晚心里默默道,她抬头看天,雨水飘进眼睛里又好痛,酸酸的。
时隔很久又一次参加演讲,用了好几年前用过的稿子,和刘泽然有关。
都怪那次跑去图书馆看书,看完抽出下一本,映入眼帘的却又是刘泽然,双手搭在书架上,把脸凑得很近道,“嗨。”
那时候纱质窗帘飞起,落下,斑驳阴影把他的眉眼涂抹出一点比酸橘子更加青涩的少年气。
而同样的春天顺着敞开的窗飘进室内,从她指尖跳进对方眼里。
宋晚晚只记得自己心跳快了一瞬,随后抱着书就要走,人还不依不饶,借着刚坐没几天的同桌关系要来了她手中书的名字——《一九九九》。
是瞎编的。
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言情小说,可不知道为什么,撒谎了。
现在账号拉黑了,人也分割两地了,难听话早就说到不能再说了。
彼此都退一步,关系一降再降,现在是连同学录都不会为对方写的普通同学,再发生点什么,就要沦为仇敌了。
宋晚晚轻轻掐了掐自己的脸,迟钝疼痛里,她决心今晚回去就把《一九九九》给扔了。
让一切都没有退路,就不信过个七八十年还不能忘到一干二净。
想到这里,她一颗心都轻松了些,此时抬眼,试探着伸出手接住雨水。
只不过一两秒就懊恼缩回来了。
好痛。
“嗨。”
!
一定要在这种时候吗?
她龇牙咧嘴的表情还没收拾好。
下一秒,视线里就漫进一双纯白运动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