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手,站在原地满脑子胡思乱想。
既庆幸戴了面具,又决定下次再也不要参加什么换装舞会。
就在他思绪快要乱成毛线团时,江允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问他。
“是谁告诉你,舞会的第一步是跳过邀请舞伴的?”
苏宜抬起头,面具的边缘压在江允叙的眉骨上,衬得他的眼睛更加深邃。
此刻,他略微低头,眼神显得很专注。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苏宜忽然伸出手,掌心向上轻轻摊开,语气不太平稳地问:
“你可以做我的舞伴吗?”
男生举在空中的手透着健康的淡粉色,手指细长匀称。
江允叙目光下垂,将手中的笛形杯放到他手心,“香槟度数不高,你可以尝尝。”
苏宜下意识捏稳酒杯,抬眸看向对方。
虽然知道他已经答应了,但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能好好讲话?”
明明可以直接说出来,却偏偏要他猜。
重新端起一支香槟杯,江允叙在杯口抿了一口,客观分析: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拒绝你,也没有透露拒绝的意味,怎么没有好好讲话。”
他衬衣洁白,马甲一丝不苟,配上他平稳的语气,像位冷静理智的审判长官。
指出他话语中的漏洞,“是你定的标准太过偏颇。”
作为被反诘的对象,苏宜根本没有听进去,用带一点嘟囔的语气说:
“你现在就没有好好讲话。”
圆润的眼型衬得男生有种无辜感,用带点水光的眼珠盯着他看,整个人似乎都在说,
“怎么还不哄我”、“快来哄我呀”。
江允叙手指摩挲着杯壁。
忘记了,跟撒娇精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叮”一声两人的杯壁撞在一起,恰巧悠扬的旋律也在此刻响起。
江允叙将空酒杯放下,右手前伸,语气从容开口:“我带你去跳舞。”
苏宜将手递给他的同时,还不忘提醒对方,“你还没有回答我。”
舞池中央,成队的身影随着舒缓的节奏晃动。
“那你想要我怎么讲话?”头顶的嗓音穿插在小提琴声中。
苏宜几乎不假思索:“不能太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