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弛,早些休息……”
男人时常叮嘱他多睡觉,水笙也把这个学了。
他第一次与人倒几句关怀的话,些许别不自在,生涩,害臊。
羞归羞,却坚持看着对方的眼睛把话说出口。
赵弛:“你先休息,我一会儿就来。”
揉了一天面,又洗锅碗瓢盆,身上免不得沾到油渍。
以前自己住,随意些不打紧,如今跟水笙同住屋檐,倒开始讲究起来了。
等男人去了屋后,水笙露在被褥外的余光落在矮桌上。
想起药膏没涂,爬起来,将手脚和身前,还有脸颊耳朵都抹了一遍。
房内没有镜子,油灯晦亮,借着水面看不清脸上的痕迹消得如何,水笙摸了摸耳朵,又往胳膊上淡了几分的肌肤摸索,祈祷这些藓痕尽快消散。
他流浪那么久,只要能吃饱,才不管相貌如何。
别人黑的黄的,胖的瘦的,丑的美的,都没有吃饭重要。
可自从被赵弛捡回家,与对方相处的这段日子,开始在意起形象来了。
赵弛冲完澡回屋,水笙已经睡下。
油灯熄灭,除却隔在屋檐和墙外的雨声,一室安谧。
水笙觉不安稳。
半夜,发出恼怒的呓语,哼哼几声。
赵弛听到动静,点了灯,发现少年将被子掀了一半,手指不住往背后挠。
他握住那截细瘦的腕子:“水笙,醒醒。”
又道:”别抓了。”
水笙迷茫睁眼,发现自己的手被赵驰宽大温厚的掌心握住,指尖一蜷,默默爬起来。
一开口,嗓子沙哑,带着点委屈和难受:“痒。”
赵驰:“哪里痒,用大夫给的药再擦一擦。”
水笙嗡声:“背后,”
又道:“自己擦不到……”
赵驰一怔:“是我疏忽了。”
光顾着带人去看大夫,拿药,却没发现水笙自己够不到后背。
挑开陶瓷盖子:“我帮你抹。”
水笙嘴里“唔”一声,抱着被褥,微微扭捏地背过身,慢慢松开衣带。
青色内袍一滑,直接落至两侧。
少年骨肉纤细,露出大片滑溜溜的脊背,油灯昏暗的光影一照,如同泛光的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