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
“嗯……”
“水笙,这是包子钱,拿着啊。”
水笙一晃神,连忙把钱接过,扭头一看,发现赵弛正在注视自己。
在那双黑沉星目的注视下,他抿紧的唇忽然有些扭曲地弯了弯,心里踏实了,继续收钱。
村民们,也不都是只会笑话他的啊……
又来了村民询问,几次下来,水笙挺直腰杆,脆生生应一句:“我叫水笙。”
嘴角弯弯翘起,笑容露出几分自然,少了前阵子的畏缩和怯弱。
村民笑道:“哟,水笙啊。”
水笙仍有少年模样,绿衫裹着清瘦纤细的身形,脸上虽还残留淡淡的藓痕,但丝毫不掩眉眼的清润和灵气。
他羞赧一笑,旁人下意识跟着笑起来。
赵弛看着,忽然开口:“水笙。”
水笙"哎"一声,见赵弛没出声,乖乖捧着收到的钱进屋,将钱装好后,又守在对方身旁。
已经离开的村民回头,瞥见这一幕,嘴巴里“啧啧”称奇。
*
今日来摊子的客人多,赵弛和水笙都在忙,没说上几句话。
日过傍晚,出了点蒙蒙的夕阳,昏暗橘红的光投在青砖上,朦朦胧的,好不真实。
卖光最后一笼包子,今天的生意暂时做完了。
赵弛瞥见水笙蹲在井边打水,看他手指冻得泛红,接走水桶。
“打水的活重,交给我。”
水笙笑了笑,很快去把桌子和凳子擦了。
从早忙到晚,他喝了药便呵欠连连,眼睛都是湿的。
今晚的药浴还没洗,他摇摇晃晃准备往澡棚走,被一双手拦下。
赵弛:“我出去片刻。”
又交代:“门锁着,等我回来了再开门。”
水笙点点头,扶着门框,目送赵驰走远,听话地把门锁上。
夜里黑,星芒稀疏,山野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