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杵门口干嘛,来喝杯茶?”,姚砚云两只手分别勾住两人的脖子,把人拉了过来。
马冬梅一脸欢喜给啊芳和巧惠倒了茶,“就是就是,大家一起喝茶呗。”
喝着茶,四人渐渐聊了起来。
“那天我从花房西侧的小道经过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招惹到了那两个无赖,我见他们两个穿的是青色圆领袍,又不敢去反抗。”,巧慧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了起来,“而且其中一位,已经不止一次纠缠我了。”
“昨日我又遇到那人,他竟然和我道歉了,说以后不会在纠缠我。”,巧慧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姚砚云,总之,总之,那天真的谢谢你。”
姚砚云一把握着巧慧的手,眼神里满是真切,“巧慧,你谢谢我,我也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原谅我,以前的事,的确是我做错了,我认真地向你,和啊芳说一句对不起。”
这话一出口,啊芳先惊得瞪大了眼,手里刚端起的茶盏都晃了晃,“姚砚云,你不会是鬼上身了吧?这还是你?”
姚砚云被她这话逗笑了,眼底却仍带着几分认真,“如假包换!假一罚十。”
巧慧道,“没想到你和张公公有这么深的交情。我记得你以前在德妃宫里当差时,还和张公公有过矛盾。”
姚砚云有些心虚,“也没多深的交情,就是,就是普通朋友。”,她怕巧慧再追问,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我和张公公有什么矛盾,你还记得吗?”
巧慧道,“你自己做的事,还来问我啊。”
姚砚云道,“我是记得有这么个事,我前段时间落了一次水,好些事情不记得了,所以来问问你们。”
巧慧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听宫里的姐姐们闲聊时提过一嘴,说你和张公公闹得不太愉快。”
“你记得吗?”,姚砚云又转头去问啊芳。
啊芳道,“不记得了。”
自这天之后,四人之间的冰壳像是被暖阳化开了。
巧慧和啊芳时常会在干完活后,找姚砚云和马冬梅待在一处,有时是在廊下晒着太阳聊宫里的趣事,有时是凑在一块儿分几块点心,偶尔也会把压在心底的烦心事说出来。
一来二去,从前的生分渐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日渐熟稔的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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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既然宫里的太医不行,就试试其他大夫,我先前和您说的那位圣手,要不,我请他过来。”,张景和扶着冯大祥正在院子中散步。
冯大祥道,“哎,就算是华佗转世也没用了,年纪到了,就该认命,我也懒得折腾了。”
“万岁爷记挂着您呢。”,张景和道,“干爹您得快点好起来。”
“我何尝不想早点回宫伺候万岁爷呢。”,冯大祥叹了一口气,又问张景和,“最近万岁爷和皇后娘娘还好吧。”
一提到这事张景和就头痛,自冯大祥出宫修养这段时间,皇后那边只要皇上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叫上他去坤宁宫问上个几句,皇后每次提问的问题之毒辣,让他想起来都冒冷汗,什么皇上和懿嫔晚上有无做出格之事,皇上最近的心思是什么,他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虫,他那里知道啊。
张景和不得不佩服冯大祥,在宫中十几年来能从容应对皇后,还能得到她的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