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慈顿时苦起脸,“好点了,但还是疼。”
她按时换药包扎,伤口已经愈合结痂了,像条丑陋的褐色蜈蚣趴在她的脖子上,她这两天回过神来,没少苦恼要是留疤怎么办,这会儿国外有修复技术吗?
魏经理安抚道:“借调的工作强度不知道怎么样,合理的情况下,你可以反馈一下自己身上有伤,”毕竟伤在脖子上,不是手脚,想一想就挺吓人的。
闻慈当然不是为了工作拼命的人,听到这话,认同地点头。
和魏经理这边说好,闻慈就得回家收拾行李,准备去军区报到了。
她走出经理办公室,顺手把门带上,一转头就发现苏林站在办公室门口,探着头往这里看,见闻慈看过来,很高兴地挥挥手,小声叫她,“闻慈!”
闻慈也对他笑笑,“你上周怎么样?”
“还是那样,”苏林说着,迫不及待跟她分享自己的生活,“不过我的小人书已经开始画了,是工人题材的,现在画了几幕,估计一两个月就能画完。”
闻慈点头,看了看手表,一幅赶时间的架势。
苏林一怔,“怎么了?”
“我借调去军区了,这两周不来上班,”闻慈说着,朝他挥挥手,“我还得去报到呢,先走啦,拜拜,”转身背对过苏林的时候,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大家不能好好地做朋友嘛,干嘛非得产生其他情感呢?
闻慈察觉到钉在背后的温热视线,没有回头,扶着扶手快步下了楼梯。
苏林喃喃自语:“我还没问你伤口疼不疼呢。”
脚一脱离感情的漩涡,闻慈的心也跟着跑了出去。
她噔噔蹬跑到一楼,就被前台的售票员忙忙地叫住,“诶,小闻美工,这儿有你的东西!”
闻慈疑惑地看过去,“我的东西?”
她以为可能是邮局来了什么东西,但走过去一看,却发现售票员从底下拎出一个袋子,“这是刚才二影院的那个女美工给你送的,我本来想叫你来着,但她说不用,放下就走了。”
闻慈更诧异了,于素红?
她拎过袋子一看,眉头顿时挑了起来,哎呦,麦乳精?
袋子里有一铁皮罐的麦乳精,还有一个麻绳系着的油纸包,发出甜甜的香气,是鸡蛋糕。
于素红给她送这个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周一她拖累了自己,所以心怀歉疚,给自己补身体的?
闻慈想不通,时间有限,她索性也不再想了。
她跟售票员道了谢,拎着东西赶紧回家,准备“出差”的行程。
……
两周的时间,也不算短了。
现在天气渐渐热了,衣服没那么厚,也没冬衣那么占地方,闻慈把衣服叠好塞进行李包里,边边角角填上牙膏雪花膏等物,感觉没放多久,包就已经满了。
她试着拎了拎,沉甸甸的,叹口气,又拿了几件衣服出来,放了双包好的鞋进去。
要是不带鞋,碰上下雨的话,她可就没有可换的了。
尽量减少负重,闻慈最后又检查了证件,又把领了后很少用到的美工工作证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