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脸,瓮声瓮气道:“我叫孙崇远,姐姐你可以叫我小志,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闻慈道:“我是闻慈,闻是门字框里面一个耳朵,慈呢,就是慈善的慈——小志,你知道这两个字是怎么写吗?”这会儿祖国似乎教育还没那么普及。
“我,”小志支支吾吾起来,脸更红了,“我还没上学呢。”
闻慈想了想,从记忆里知道,这时候孩子早的五六岁上学,晚的十几岁上学的也有。
当然,还有很多是没法去念书的。
小志一看就是家里条件不错的,脸上有肉,身上穿的小军装六七成新,闻慈猜测他家长大概率是军人,包括自己被送来的这个医院,大概率也是军区医院。
她瘫在床上动不了的时候听见,外面的护士们说话,有讲什么军医士兵的。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孙大娘端着搪瓷缸和饭盒又回来了。
搪瓷缸一打开,是满满的黄澄澄小米粥,饭盒里还有一个冒着热气的包子,比闻慈拳头还大一圈,一闻到香味儿,她的嘴里就开始本能的分泌口水。
肚子“咕噜”地大叫了一声。
这不是她的意识在饿,而是这具身体,五年没吃过一顿好饭的身体在喊着饿。
闻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孙大娘却很贴心,“你都昏了这么久了,快先吃点垫垫。”
她站在床边微微弯腰,端着搪瓷缸,恨不得一勺勺亲手喂进闻慈嘴里,闻慈哪里好意思,她独立惯了,吃力地撑着床板坐了起来,双手接过搪瓷缸。
“大娘,谢谢你,”闻慈真心实意道:“你人真好。”
孙大娘很少听到这么直白的夸奖,还听着这么真诚,她笑红了脸,连忙摆手,“哎呦,大娘这都是应该的,你是我们家小志的救命恩人呢。快,快趁热吃。”
闻慈忍不住,连连灌了几大口粥,才感觉火烧火燎的胃舒服了些。
孙大娘慈爱地看着她吃,搬过小板凳,坐到了一边。
她絮絮道:“你慢慢吃,本来应该给你买点更好的,但小宋说你身子底子不好,不能一下吃太多油水,不然肚子不舒服。没事儿,大娘给你补几天,到时候给你打红烧肉吃。”
她又问:“小同志,你家在哪块儿?大娘找人给捎个信去。”
闻慈喝粥的动作一顿,那些所谓亲人,她肯定是要想办法摆脱的。
但原身的身世很麻烦。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