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我只是尽上回的未尽之兴罢了。”
季濉双手撑在香案边,将林臻圈住,微一俯身,薄唇贴近她。
季濉的一身墨色劲装穿得一丝不苟,与林臻形成明显对比,他的话语将林臻拉回昨日难堪的记忆中,她本就羞愤不已,而今得知他竟还要在……
林臻又如何肯依?
她竭力推开眼前的人,“季濉,我非你掌心玩物,你怎可如此欺辱于我!”
他看着林臻眼中不加遮掩的嫌恶与抗拒之色,不由得想起今日她在酒楼时的笑靥,对其他男人的笑。心内无端腾升起一股热浪,化作利刃刺向她:“在我这里,你以为你是什么?”
林臻未再说话,屋内一片寂静,季濉复跨步上前,大手按上她冰凉的脊背,低首正要印上她的唇时,一旁烛光闪动,他似乎在林臻眼角看见了晶莹亮光。
脑中闪过一个荒唐念头,但也只是一瞬,便被他压下去了。
他再了解林臻不过,她是个冷情倨傲的性子,他曾对她有过更狠戾的折辱,也从不见她有过半分示弱。如今又怎会因这一两句羞辱的话语,便肯落泪呢?
季濉从未想过,若林臻真的肯对他示弱讨好,他否会放过这个女人?
不过显然,他知晓林臻绝不会这样做,她不会向他这等卑劣之人示好。
亦如她永远不会对他笑……
林臻牙关紧咬,季濉却不肯放过,用尽手段想要攻城略地,忽地,唇齿间一阵腥甜。
他终于放开了林臻,眼底满是戾气,他岂肯罢休?
季濉的动作愈加狠厉,林臻反抗便越厉害,纠缠间原本放在窗台上的瓷瓶“咕噜噜”地滚落在地,堪堪停在季濉脚边。
那瓷瓶,正是日前杜三娘硬塞给林臻的药,她不愿用,便随手丢在了窗台上。
药瓶引起了季濉的注意,他停下动作,彻底放开了林臻。
趁着这个间隙,林臻已从香案上下来,拿过榻上叠着一件外衣,很快地裹在身上。
“……那是我的药,给我。”林臻俯身要去捡瓷瓶时,它已先一步落入季濉手中。
男人长睫低垂,落在瓷瓶上的眼神晦暗不明,良久,他黑亮的眸子望向林臻,朝着她逼近了两步:“你的药?”
因着那药的用途实在让林臻难以启齿,鲜有的,在面对季濉时,她的眼神有所闪躲。
这细小的神色恰好落入季濉眼中,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他眼神阴沉下来,继续问道:“你的什么药?”
发梢还滴着水珠,彼时,季濉已靠得她很近,半干的发丝黏在她脸侧,红唇翕动,却始未曾开口。
要在季濉面前讲那般事,她不想,也不愿。
而这无声的抗拒,在季濉眼里,却又是另一回事。
“林臻,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是什么药?”男人刻意压低的声线仿若蛰伏的猛兽,强行压抑着自己胸中的滔天怒意。
漫长的沉默后,一声巨响打破了寂静的深夜,偏屋的门经这一摔也变得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