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别的兄弟五岁习武练拳,为了让祖父高看他,便扛着四斤重的弯刀去祖父的房里,把祖母吓了一跳,祖父倒是乐得咯咯笑。
卫霄问得突兀,兰云锦怎揣测得出他是何心思。
兰云锦抿唇,说道:“看过。”
她决计不多讲一句话。
原想着卫霄是武将,头脑简单,不会在意细枝末节。
岂知他总是提及文书?
卫霄和裴业的庚帖文书,阿姐和她也只是略微看一遍,明了对方的年纪,品行则罢。
兰云锦忽地替阿姐忧心,若那裴业问起阿姐关于文书的事,要如何应对。
卫霄在军营善谈,却不善跟女子言谈。
他哥嫂见他少不了打趣,说他回长安城要出去露露面,省得让女娘把卫小将军凶神恶煞且丑陋的谣言信以为真。
卫霄琢磨道:“我常年练习武艺,手劲没轻没重。若弄疼你了,是我的不对。”
他不清楚男女之间的差别。
若兰氏不疼,又怎么会哭呢。
兰云锦有些意外,同时松了口气,说道:“谢夫君体谅。”
看来她不仅多虑了,亦低估了卫霄的为人。
两人缄默着。
兰云锦双手抱胸,身体的灼热完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清凉,她止不住地抖动。
卫霄拿起丝衾,给她盖上。
兰云锦仰头看他,道:“劳烦夫君叫水。”
她添了一句:“洗身用的。”
襦单都湿得不成样子,她和卫霄也好不到哪儿去。
喜娘得了卫霄的指令,利索地往房里送水。
待喜娘出房门,她笑眯眯的,望这天色,估摸着是寅时了。
郎君若治好隐疾,那还了得?
***
翌日晨光升起,将军府正厅坐满了人。
新媳要在辰时一刻给公公婆母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