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厨房被烧了。”
杜彬说了句“我草”,还没来得及过问这是不是陈末野干的,祈临就已经回头:“走了,下次再吃。”
这里距离出租屋不远,祈临气喘吁吁地回到家后,先把书包扔在门边,然后径直走向厨房。
抽油烟机已经把厨房的烟给散开了,陈末野在洗碗池边,看到他回来时有些许的意外:“这么快?”
“难道要等你把厨房烧干净了再回来?”祈临喘了口气,“把锅用醋泡上了吗?”
“嗯。”陈末野打开水流冲洗了一遍,把焦痕彻底清理干净才说:“已经清理好了。”
祈临站在厨房边,看着他把锅放回原处,问:“所以你撤回的那条消息,就是告诉我锅烧糊了?”
陈末野用纸巾擦了擦手:“差不多吧。”
差不多吧?
这算什么回答?
祈临本能地感觉到那条被撤回的信息不是这个意思,但又没有追问的理由,于是跳过话题:“今天周五,你不兼职吗?”
上个周末,陈末野基本上都是晚上十点才回来。
“时间调到明天下午了。”
祈临撸起袖子:“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早知道他就回来做饭,不和杜彬浪费时间在街上瞎转悠。
他打开冰箱,本来是准备看看还有什么食材,却忽地怔住。
冰箱的隔层里,放着一袋冰敷贴。
“因为,”陈末野轻侧过身,嗓音随意漫然,“你不是打球把手腕扭到了么?”
在篮球场的时候,祈临和陈末野碰见过,但他停留的时间太短暂,祈临以为那一瞬间的对视只是自己晃眼过去的错觉。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陈末野原来是真的在看他。
那个球场四周坐满了人,胡黎跟他打了各种配合,甚至是放学之后他和杜彬走了一路……都没有人发现他的手不舒服。
唯独陈末野。
虽然上次那一声“哥”是出于意外,但祈临这一刻,再真切不过地感受到那阵来自年长者的,无声而细腻的照顾。
陈末野站在料理台的另一侧,余光看着站在冰箱跟前不动的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早就发现祈临的性格其实有些别扭,不会坦然接受别人的好意,也不会坦然地展露自己的好意。
所以他才在当下把人拎去校医室和回来冰敷处理中选择了后者。
又因为直接问他去哪显得太过直白,只能撤回之后发那么一张糊锅的图片把人钓回来。
不过,锅确实是意外。
陈末野转过身,正想开口问他手的情况,就发现祈临有了动作。
他把冰敷贴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后转过头,一双漂亮的黑瞳望着他:“你是怎么知道我扭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