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稀自己也没看过,只觉得两边的膝盖一直在隐隐作痛,把白色的毛绒灯芯裤拉上来,露出白皙紧致的小腿来,暖意消散在空中,凉气直往里钻。
膝盖露出来的时候,方星稀倒吸一口凉气,大概是因为他皮肤白嫩,所以磕磕碰碰什么的很容易留痕迹,有的时候骑个单车或者别的什么磕到了,也不觉得多痛,都留了淤青,更别说这次这么痛的了。
右边的其实也还好,就是有一道拇指大小的乌青而已,可左边的情况就没有这么美妙了,只见他本该光洁的膝盖上,多了两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一道是在膝盖下方的位置,青了一块,一道则是正正好在膝盖骨上,外边缘是青色的,而中间则是深紫色,还带了点深红,整个范围大致有食指和拇指圈起来这么大。
云建义弯下腰一看,眉头便深深地皱了起来,“我的天,怎么摔的这么严重,很痛吧,你先自己冲点感冒药吃一下,我出去给你买跌打酒回来涂,不然过两天看起来更恐怖。上班第一天就这样,有点出师不利啊,要不改天去青云山上拜拜,我听说那里求什么都灵的很。”
太冷了,方星稀把裤腿放了下来,不以为意道:“意外而已,哪用这么麻烦。”
云建义听他这么说,也不坚持,拿起包就要出门,指着桌上的感冒药,“记得吃啊,我先出去了。”
方星稀抬头,拉长声音噢了一声,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他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云建义,对方则按下金属门把手,打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穿着短款蓝色羽绒服和牛仔裤的年轻男生,脖子上挂着工牌,看起来是工作人员。
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方星稀,随后对站在门口的云建义礼貌道:“打扰一下,我是柏南哥的助理,他让我给方老师送跌打药酒。”
云建义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别的,收下了药酒,客套地说了一句,“替星稀谢谢柏老师。”
年轻助理点点头,“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要把门关上吗?”
云建义道:“没事,我们自己来。”
等人走远之后,云建义把门关上,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伤患,疑惑道:“柏南怎么会给你送药酒?”
方星稀重新挽起裤腿,道:“因为我刚刚是在他面前摔的,动静挺大的,而且我还靠在墙边不动弹了有一会,可能把他吓着了吧。”
云建义被他逗笑了,拧开盖子,药酒的味道飘散到空中,“他这么大个人,哪能这么轻易被你吓着,我看,他就是单纯的关心同事吧。”
事实上,他刚刚确实把他这么大个人吓着了,方星稀在心里想着,没有说出来。
云建义把药酒倒到手心里,使劲搓热,迅速盖到方星稀膝盖的淤青处,按了一会之后,开始用力地擦,这可把方星稀痛的不行,抱着膝盖往回缩,“等等等等等,义哥,要不还是我自己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云建义拉着他的小腿,不让他动弹,手上的力道一分没轻,“就是要这样才有效果,不然怎么活血化瘀,别动。”
好几分钟之后,云建义终于结束了,方星稀赶紧缩回了自己的两条腿,把裤腿放了下来。
云建义看了一眼时间,把盖子盖好,将药酒塞回盒子里面,往方星稀面前一推,“去把药酒还给他吧,记得好好谢谢人家。”
方星稀从沙发上起来,“行。”
柏南的休息室和方星稀的休息室不在一层楼,他的在十七楼,方星稀现在对这栋楼的电梯有阴影,所以选择了走安全通道的楼梯上去。
推开安全通道的门,一眼就见到了柏南的休息室。
门没有关紧,露出一条缝隙来,透过这条缝隙,可以见到柏南正面色冷淡地坐在沙发上,低头估计是在看剧本背台词,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