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的难堪与悲伤化作眼泪一直流淌,她好几次想停下来,但巨大的委屈裏胁着记忆让她怎么也停不下来,她哭得喘不上来气,李凤遥把店门关了之后,伙计们都围着她,知书一直拍着她背。
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奔涌而出,等她从这哭声里停了下来,心里的积压一道宣泄出来,反而畅快很多,看所有人站她身边,心里那股憋着的气哭没了。
婉儿擦了擦眼泪,“东家,我是不是连累到她,连累到店里了?”
李凤遥摇摇头,“说什么呢,别多想,早不来晚不来,在我们生意好的时候来,这哪是冲你来啊,这是有人想找我的茬呢!别多想,这一次兴许还是我招了谁的红眼病,连累了你呢!”
婉儿的害怕终于消散了些,“东家莫要骗我,如今谣言一起,店里生意怎么办?要全是找茬的人——”
李凤遥拍拍她,“放心吧,朱公子说了,这几日他包场,全场由他买单!”
朱厚照没反应过来,怎么就他买单,羊毛也不能抓着他一只薅啊。但他不敢有意见,算了,朕富有四海,不与小女子计较,他冤大头的点点头,“对,我包场!王婶,做午饭吧,往好的上,一起吃。”
“好嘞。”
春风楼的赵老板见她们闭店,嗤笑一声,一群娘们,就一个捕头撑腰,还敢与他斗。他张开折扇,慢悠悠扇着,在夏天的热风里与身边伙计道,“看吧,捏死她们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去再编点童谣,说她们蛇鼠一窝,一个客栈全是女人,收费还不便宜,谁知道里头有什么,别是当婊子还要当牌坊。”
真正的污水就这么泼了上来,李野在衙门听那些污言秽语都惊了,他这段时间家里孩子没人管,就没去店里。
李野过去的时候一群人对着开门的客栈指指点点,在外面骂的人男女掺半,男人们想把她们真的拉入地狱,然后花钱就能拿到。女人们多是出门买菜的大婶,嫉妒加上与她们切割辱骂彰显自己的清白。
李野过来他们稍稍退了去,他进去就把客栈门关了,这还开什么啊。“这怎么回事?我在衙门里都听到一些有的没的,这些人凭白无故说的什么东西?”
李凤遥正烦着呢,“说什么你听不见吗?还问问问!别烦我,我脾气现在暴着呢,我倒要看看,背后谁搞鬼,你别管,回去当差吧,给我把客栈门打开。”
李野被骂了一通,还想说话,李凤遥拍了拍桌,“出去,把门打开,我自有主意,我倒要看看,背后人想干什么。”
李野走后,李凤遥回房了,回头与知书说,“在下面看着,有人来就叫我。”
“好的,东家。”
李凤遥回房躺床上,看着身边的元宝一脸熊样,看着就来气,揍又揍不到。“看到了吗?什么叫别人来整的时候,回击都不知道回哪,这才第一家,你还让我单枪匹马扩充商业版图。这还是在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呢,去外地你敢想。”
【你们人类真复杂,好好做自己生意都不行。】
“你个人工智障肯定不懂了,人心险恶,他人即地狱懂不懂?”
朱厚照对这种流言蜚语都很无奈,都是一群什么刁民,李凤遥让他别管,她就要抓出背后的人,那人绕这么一圈,也该来现形了。
结果不出所料,赵老板看她们被逼入死地,以为是时候了,下午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知书上来找李凤遥,说了这事。李凤遥在楼上往下看,就看着那个傻x自以为是的坐那,抬头对她特别恶心的笑了笑。
“李凤遥,我看你也开不下去了,这店不错,不如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