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悻悻松开手臂,身体往后退了半米,而后还是没忍住说:“其实,狐狸精不吃人心的,他们只喜欢吃老鼠或小鸡。”
龚沙雨:“………所以?”
涂偲:“所以…妖怪没那么坏。”
可能她俩的动静太大,影响到身后观影者发出技术员的咳嗽声。
凃偲以为龚沙雨没听到到,再次将身体往龚沙雨身边挪了挪,“所以,人家看了那个血腥的画面害怕嘛。”
“……”龚沙雨简直觉得自己脑子抽抽了,为什么要问她?
凃偲以为她对狐狸精感兴趣,邀功似的说:“等我们关系再进一步,我介绍狐狸姐给你认识,你就……”
“闭嘴。”
“哦。”
耳边嘈杂终于停歇,龚沙雨倚在黑色靠背上,眼里盯着荧幕上她从不相信的情情爱爱。
这就是演给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看的,靠着煽情骗取她们眼泪。
她,龚沙雨,从来不需要任何多余情感。
被命令闭嘴的涂偲,像是下班的打工牛马一样,迅速回归到自己的情绪里,她跟着电影情感起伏,时而发出“哈哈哈”的大笑声,时而沉默,时而小声啜泣,时而大声嚎啕。
龚沙雨怀疑她是剧组请的专业观众。
一旦到了稍微深奥点的台词,她会闭嘴,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
“她是妖,我会杀了她,但作为丈夫,我怎么能放弃她?”(1注)
凃偲哭着跟演员念台词,她的动静太大,很难让并不喜欢看电影的龚沙雨不注意到她。
龚沙雨垂眸,视线从她侧脸上悬挂着卷翘浓睫,到高挺的鼻梁。
她的皮肤太白了,在影院昏暗光线里泛着白光,一双仿佛能穿透前世今生的黑眸里,此刻又是雾气朦胧,雾水汇聚成一颗水晶,顺着脸颊往下滑落,最后停留在饱满丰盈的唇瓣旁。
看起来很好亲吻的样子。
龚沙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别开眼,可那该死的草木香并没打算放过她,钻进鼻腔,刺得龚沙雨耳朵烧得慌。
她的外表,龚沙雨不想做评判,可除了外表,她也不想做任何评判。
沉浸在电影中的涂偲,完全想不到她的脸已经被身旁人扫射了好几圈。
来看电影前,胡蝶就告诉过她,电影都是骗人的,里面的演员很多还是他们妖怪一族呢。
当然,以涂偲的道行,完全看不出谁是,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