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见愁睁开眼,头却未动,翻了个身继续睡。
门口的机关生了锈,外头的人十个有八个打不开。
一不做二不休烧了机关,是阁主的做派。
但好梦不长,门前隐约传来动静,他一睁眼,正巧看见惊扰自己好梦的“凶手”破了墙纸,朝他砸来。
虚手一握,竟是一颗石子。
始作俑者还未察觉这颗石子失了准头不见踪影,仍还在朝门上扔。
这等笨拙的手法,难得地引起了韦见愁的兴致。
愫愫一连扔了四五颗石子才停手,等了片刻,却迟迟不见门内传来任何声响,疑窦顿生。
韦见愁向来踪迹难寻,难道今日他不在停云楼?
楼下的视线总是时有时无扫过此处,愫愫心知停云楼到底不能久待,正欲留封信走,门却先一步开了。
韦见愁手中抛着小石子,颇有兴致地看着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也学人买凶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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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间失火一事并未平息,反而随着神鬼之说愈演愈烈。
典史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出来,擦了擦额角的汗:“大人,这些百姓都坚称自己看到了鬼。说是鬼堵住了出口的连廊,才让云水间里的人都死在了里面。”
赵玄言沉吟片刻,问道:“既然是鬼魂,可有问他们,这些鬼魂都是何模样?”
“在下问了,百姓各有各的说法,有说身高八尺面如黑炭的,还有说不足两尺叫声如婴孩的。不过尽管说法不一,但他们却都笃定在云水间起火那日,看见了鬼。”
赵玄言:“众生见鬼,不过是揽镜自照。鬼影是假,披着鬼皮行不轨之事才是真。”
“那大人的意思是……”
“去查这鬼影一说源头究竟从何而来,行事低调些,切勿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