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饼小小一团被洛不觉握在手里,只露出一颗粉色的脑袋,桑椹红的眼睛盯着洛不觉,歪了歪头。
听不懂的“啾啾”了两声。
洛不觉叹了口气,转身就要走,就是这个时候,他余光里突然注意到床上突兀的堆起来的两座小山。
一座是由灰色种子堆成的小山,洛不觉瞥了眼窝在掌心的糖饼,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另一座——
是他之前给燕黎舟的那堆丹药。
他下意识伸手要去拿那丹药看,凑过去又看见,在两座小山中间,躺着一颗绿油油的小草。
伸出的手拐了个弯,洛不觉拿起那棵小草,在看清小草的模样后指尖一顿。
他一手一个,将小草和小雀全都拿出去,关上门,仿佛自己没来过一般。
洛不觉想着某个不告而别的人,指尖摩挲着手里的叶片,感受到小草身上散发着他的生灵咒的气息。
这是他的草。
……
燕黎舟再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是在一个花盆里。旁边糖饼正歪着脑袋啄着他脚边的土,见头顶叶子动了,“啾啾”了一声。
木案前坐着个人给自己倒了杯茶,执杯的手指骨节分明。看清是谁后,燕黎舟叶子又摇了摇,内心震惊。
怎么又被他捡走了?
心声刚落,他就看见这人手腕一翻,没有丝毫犹豫,手里刚倒好的茶水毫不犹豫浇在他脑袋上。
滚烫的茶水兜头浇下,燕黎舟被烫本能地叶子蜷缩起来,整个植株瞬间矮了一截,湿漉漉的。
旁白糖饼被惊的“啾”了一声,扑棱着翅膀飞到窗台上。
燕黎舟吃惊,反应过来洛不觉干了什么后内心咬牙想要抽死对方。
但他浑身上下唯一能大幅度活动的,似乎只有那几片叶子,用劲力气也只是让那几片湿透的叶子往上扑腾了几下。
别说抽了,他连洛不觉的衣服都够不着。
旁边洛不觉原本已经放下茶杯,准备拿起书卷,目光却被花盆里的异动吸引。
修长的手指伸过来,带着凉意,燕黎舟几乎是瞬间绷直,但对方指尖只是轻轻拨弄了一下燕黎舟的叶子,随后又收回去。
欺草太甚!
第二天早上,等到洛不觉的身影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窗台上糖饼在梳理羽毛,花盆里某株小草酝酿着自己的计划。
燕黎舟伸出叶子,弯身,把自己叶子当铲子用,像蚂蚁搬家般卷起盆里的黑土,吭哧吭哧地一点点将土往外面铲。
“糖饼,来帮忙。”
没干一会了,燕黎舟就累了,转眼看见盯着他的糖饼,呼喊道,一人一鸟接力刨土。
不知过去了多久,花盆里真被这两个小东西挖出来一个浅坑,被铲出去的土薄薄地堆在花盆旁边,洛不觉一贯干净的紫檀木案上被弄脏了。
“吱呀。”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