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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维尔听出了这语气中的不同寻常，他站直身子，和海斯特对视，平静地问：“怎么了？”

西维尔的心中已经有了隐隐猜测，但还远不到他束手就擒的时候。

海斯特单刀直入，他的下巴微微扬起，神情冰冷，问：“你和那个雌虫是怎么回事？”

“谁？”

海斯特并不理会西维尔的装傻，他说：“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相亲，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会向你的部队请假，什么时候婚事定了，什么时候你再回去。”

“我要是不愿意呢，你要囚禁我到死吗？”

西维尔站在那里，像是荒原上的一座孤塔。

“西维尔！”海斯特呵斥他：“你是在威胁我吗？！”

“难道不是你在威胁我吗？用自由来威胁我，用我的事业来威胁我。”

“你不否认和他有那种关系吗？”

西维尔的眼睛里尽是嘲讽，“什么关系？见不得人的关系吗？谈个恋爱，你情我愿，得罪了谁？”

海思特没有想到西维尔会直白的认下这件事情，没有丝毫的试图遮掩以及狡辩。

但他知道，这也确实是西维尔会做出来的事情。

西维尔的性格一向如此。

“得罪了谁？好问题。”海斯特冷笑。

“你得罪的是这社会自古以来的规矩，是刻在你基因里的本性，是兰尼斯特家的荣誉。”

“本性。”西维尔冷嘲，“本心是对雄虫卑躬屈膝吗？”

“那这样的本性也未免太贱了，我不屑于此。”

“至于规则和荣誉，不过是人给自己上的枷锁罢了。”

长桌分割了他和海斯特之间的空间。

西维尔的眼神像是一头不服输的野狼。

“我和他相处了六年，我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晰的知道他就是我命定的对象，我不需要接受你的任何安排。”

“哪怕你的生命会因此提前燃烧殆尽？”

海斯特凝视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凝视着这个曾经被他视作骄傲的孩子。

他看到西维尔轻轻笑了一下。

“姆父，我曾经忧虑过，如果有一天我的雄主是个烂人，我要怎么办。我知道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对兰尼斯特家的雌虫做太过分的事情，但即便如此，我也是他的物品。我和他说话时，永远要低下头，我不能够做我自己，只能够做一个普通的雌虫，我一切优秀的品质并不能够让我在雄虫面前昂着头，那样的人生太可悲了。”

他本可蒙蔽自己，世人皆是如此。

他本可宽慰自己，他的姆父在成为雌君后，依旧有着自己的一番事业。

但他看到了太多不平之事。

但他握住了属于自己的星星。

海斯特再一次揭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