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眼神竟是流露出了几分伤感!
待端起酒杯一饮而下后,这才突然悲伤的开口道:“前些日子在斩杀了拓跋宇后,我去火邪岭祭拜我父亲母亲了!”
“父亲是十九年前被蛮人埋在那里的,没有尸身就只有一座衣冠冢!而母亲,则是遵循她的临终遗言,在我十岁那年亲自送她过去的!”
“北蛮人建的墓墓碑上就只有我父亲一个人的名字,可在那年将母亲合葬在那里后,就将她的名字也补上了,然而最后却还是被我外公亲手抹去了!”
说罢,叶千尘脸上的悲伤就更重。
在忍不住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后,他突然转头就看向了贺晓柔道:“晓柔,你可知我外公为何会将我母亲的名字从我父亲的墓碑上抹去吗?”
说完,叶千尘淡淡的一笑竟又转头看向了贺知孝,道:“人生在世一辈子,除了男欢女爱,却还有着弥足珍贵的亲情!”
“想必我外公当时的心境,贺大人此刻感触最深吧!”
贺知孝一愣,怔怔的抬起了头。只是此刻他脸上既没有尴尬,也没有心慌紧张之色,反而是一脸的正色一脸的认真。
甚至连带着他此刻的坐姿都板正了不少!
在认真的盯着叶千尘看了一会后,贺知孝突然就认真的说道:“可是你母亲到死却也没有后悔嫁给你父亲,不是吗?”
说罢,贺知孝便苦涩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转头就看向了贺晓柔道:“晓柔的事我不会再掺和了,因为她真的长大了!”
“从她抱定决心站在城墙愿与我一同战死的那刻起,我就知道我的女儿已经有能力为自己,为她的未来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待说完,贺知孝便也顺手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可是待喝完,他好像感觉还差点意思,随后竟是抓起酒壶就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直到,将那壶酒喝的差不多;直到将他的脸喝的通红无比,他这才猛的将酒壶放下,并带着几分豪迈带着几分放肆的眼神看向叶千尘道:“王爷,儿女情长非英雄所为!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今日你下马威也给了,这家宴也摆了,车轱辘话也说了一大堆!”
“说吧,你到底想怎样?是想将我贺知孝这总督撸掉换人,还是想说服我贺知孝跟着你日后一起造反?”
“若是想换人,我贺知孝没二话,今日就辞官!可若是想说服我造反,那就别拿我女儿做文章搞什么捆绑,搞什么欲擒故纵!”
“都是爷们,咱们有话就直说,犯不着耍那等心思和手段!”
“我贺知孝呢,虽说是娶了荣国公府的女儿做媳妇,可却也与入赘差不多!毕竟这些年无论是家事还是朝廷大事我都要听老爷子的,包括如今在北境做总督!”
“如今老爷子退居幕后不管事了,家里的大事也都有我这大舅哥做主!而我这大舅哥刚刚在城门外也说了,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了这总督之位!”
“然而,话虽这样说,可我贺知孝还是要问一问王爷,您拿什么让我留下来?”
喝的满脸通红,贺知孝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说着话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之后一边说着就一边伸手指向了叶千尘大声喝问道。
而待他说完后,整个大殿突然就安静了。
随后便听“噗”“噗”的两声,却是韩靖元父子不约而同的将含在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而之后,韩云梅也是瞪大了眼睛失神的看向了此刻喝的醉醺醺满嘴胡话的贺知孝。
待反应过来后,韩云芳顿时就紧张气恼的红了脸冲着贺知孝大喝道:“贺知孝,你耍什么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