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也别发!”秦玉桐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和决绝,“陆朝,我们到此为止吧。我求你了,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行不行?”
她真的怕了。
江临刚才的样子,像一头被触及逆鳞的困兽,那种要将她撕碎生吞的眼神,让她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她不想失去江临。更不敢想象,如果被江临知道她和陆朝之间的事情,会发生什么。
听筒那边的陆朝,沉默了。
过了许久,久到她以为陆朝已经挂了电话。
“秦玉桐,”他的声音再度响起,之前那层懒散的伪装被撕得一干二净,剩下的,是极其的强势与霸道,“你是我先看上的。”
“游戏什么时候开始,是我说了算。什么时候结束,也一样。”
“你想结束?”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咔哒”一声脆响,然后是深吸一口气的细微声响。
他哂笑,隐含威胁,“可以啊。我现在就去告诉江临,他的宝贝女朋友,前天晚上是怎么在我车里哭着求我操她的。”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冰冷的寒意,从脚底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
“乖一点。”陆朝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调子,像是在安抚一只不听话的宠物,“下次,别再说这种让我不高兴的话了。嗯?”
“还有明天来找我。”
不等秦玉桐回答,电话就被他干脆地挂断了。
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秦玉桐无力地垂下手,手机从掌心滑落,掉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第二天是周日。
秦玉桐按照陆朝短信里发来的地址,在路口打了一辆出租车。老旧的捷达出租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电台里放着许嵩的歌,那略带慵懒的调子,在此刻听来,却像是为她谱写的一曲哀歌。
车子一路向东,驶离了熟悉的市区,拐进了一片别墅区。
这里的路灯都比别处更亮些,安静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出租车司机在最里面的一栋别墅前停下。
秦玉桐付了钱,推开车门。
高大的黑色铁艺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仿佛早就预料到她的到来。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中年女佣迎了出来,对她微微躬身:“是秦小姐吧?少爷在等您。”
秦玉桐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脚下是光洁如镜的黑色大理石地面,映出她苍白而模糊的倒影。玄关极高,头顶一盏造型奇特的银色吊灯,散发着清冷的光。正对着大门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浓烈的红色与黑色交织在一起,像凝固的血液和暗夜,带着一种野蛮又原始的冲击力。
整个房子里,闻不到一丝烟火气。
太大了,也太空了。
她的脚步声,是这里唯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