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洲的脊背,瞬间绷成了一块铁板。
“爸爸,”她在他耳边,用气声说话,像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你的心跳……好快啊。”
他脑子里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几乎要断了。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攥得泛白。
他想推开她,想告诉她这样不对,想立刻逃离这个让他失控的场域。
可他不能。
她病着,脆弱得像一件琉璃,任何一点粗暴的拒绝,都可能让她碎掉。
更何况,是他自己说的——“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是他亲手,把潘多拉的魔盒递到了她手上。
秦奕洲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一片清明。
他抬起手,没有推开她,而是轻轻落在了她的头顶,安抚性地揉了揉。
“嗯,”听不出任何异样,“可能是刚才的案子,有点棘手。”
他撒了谎。
面不改色,滴水不漏。
像他在法庭上,盘问那些狡猾的嫌疑人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秦玉桐把“恃病行凶”这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吃饭的时候,她不要坐在餐桌上,非要窝在客厅的沙发里,说自己没力气,然后眼巴巴地望着秦奕洲,等他一口一口地投喂。
小米粥,蔬菜泥,炖得烂烂的鸡肉。
她像只嗷嗷待哺的雏鸟,乖巧地张嘴,吞咽。
偶尔,汤汁会从唇角溢出来,她也不自己擦,就那么仰着脸看他,等他亲自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替她擦干净。
秦奕洲看卷宗的时候,她就搬个小板凳,坐在他脚边,把头枕在他的膝盖上。
他翻一页文件,她就动一下。
浓密的长发铺在他的西装裤上,像最上等的黑色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