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吃个饭而已,今天没有要谈什么。」秦律师对我哥使了个眼色。
我哥立刻接话,「听说陈教授以前在庆应教过书,应该满适应日本料理吧?」
陈怀驥皮笑肉不笑,「我前几年都在匈牙利,怎么不请我吃匈牙利特色菜?」
秦律师再度打圆场,「我办公室附近正好有东欧料理,我可以来订位。」
陈怀驥没再接话,默默喝着茶。
接下来的饭局什么也没谈,平静而顺利。
还好秦律师是秦至夏她爸,不然今天应该很难看。
不过下次应该就没有秦律师了,毕竟陈怀驥已经说得很清楚。
刘叡让我送陈怀驥回去希尔顿。
意外地是,陈怀驥竟然没拒绝,「又晚又下雨很难叫计程车,有人载多好。」
在我研究室里临危不乱冷静包扎伤口的男人跟我眼前这人是同一个物种吗?
当然,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好。
我哥跟刘叡都盯着我,我说不好,明天就可以去河口村当浮尸。
陈怀驥上了我的车,真的,他应该是坐我副驾坐得最频繁的男人。
「你今天没开宾士啊?」这是陈怀驥坐上我的车的第一句话。
「在挑剔啊?」先前还在教训我没礼貌,我看他也没多有礼貌。
「随便问问,都坐你的车了,我总得找个事情聊。」
「不然聊聊你的研究领域?」
「聊你的研究领域也行。」
「聊汉娜鄂兰吗?」
「行啊,她的书我都有看。」
我不行,只好用车上音响放巴哈精选辑代替学术讨论。
「希尔顿到了。」我跟陈怀驥说,他一路上都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谢谢。」陈怀驥解开安全带,西装外套袖口处还染着血。
他开门下车,一个人走进雨里,就像我那天看他一个人走进夜色里。
大部分的时候,他好像都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接下来的几天,秦至夏都请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