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身子不好,哪里能怪得你。”
伍和光知晓仲阳心思明锐,自己定是瞒不过他。
“只是换季风寒,不曾得大病。你也晓得的,寻常小病小痛,落在我身上也便瞧着比旁人厉害些。”
他不欲久说自己身子的事,反是更想知晓仲阳的情况,便岔开话:“你怎得登门来?”
“我与伯母说听得你病了,前来探望。”
伍和光轻抬起眸子,看着仲阳,有些嗔他:“若说旁的,我且还信,偏你说来探望,母亲怎会许你进来看病中的我。”
大福轻声道:“我确是这般开口的,你病中,伯母珍爱你,自是不许外男打扰。”
“可我今日是非见你不可,便与她坦言,有一要紧事想问你的意见。伯母是通情达理的人,念我坦诚,这才许我进来探望。”
伍和光疑惑问:“什麽事?”
“我想。。。。。。。”
大福径直看向伍和光的眸子:“想让爹和小爹请了官媒上门求亲,提前来问你的意见。”
伍和光一怔:“你与母亲说求亲。。。。。。。。”
他隐隐便觉仲阳是为着自己的事才赶回来的,许是他久不去信,人心中起了担心,故此才回了来。
可他又觉仲阳是个行事多思稳重的人,不当为了这点小事而跑马赶回。
昨儿夜里辗转难眠,一夜未踏实睡下,胡乱想了许多,却也不敢往他为着求亲而特地回来这层上去想!
他痴痴的望着仲阳:“你怎的忽然。。。。。。。”
后头的话实是羞赧于再行复述下去,耳根已烧了个红。
两人自儿时相识就常有联络,虽好,可不论面对面说谈,还是书信来往,却也都从不曾说过如此露骨明了心思的话。
未知事时,多也是互分享些书籍,遇事感悟等等;后头大了,年少慕少艾,流露的情意也不过是多了几句更为亲近些的问候,从也未说未写那些想啊念的话来。
两人都是心思明锐通透的,便是不直言明白,却也知晓彼此心意,大抵便是少年情谊的默契之处。
这回忽得就说求亲,还专来问他意思,伍和光自是不好意思。
大福昨日与家里坦白乃至于与伍夫人说话时,且都十分的坚定,坦荡,好似是面对一场严肃的讲学一般,除却认真与能担起这责任,还未有旁的情绪。
独是这一刻,面对着伍和光,他说出这话来,心里竟也咚咚的。
他有觉羞赧,也有怕伍和光不应,多番情绪交织,一时间也多是紧张,上回这般,许还是他头回下场考童生的时候。
“我知道这话有些突然,且还说得太晚。早该是与你有个交待的,怪我从前蠢钝,只受你的关心你的好,却也不曾仔细为你的境地着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