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衍好一会儿才回过了神来,他寻着也说过去与骆家的几位兄弟姊妹打声招呼,前去小园子,就听得小福欢喜的声音传出来:
“芃芃姐姐身上好香啊,跟小姑身上一样香,等我成亲的时候,就请芃芃姐姐来做新娘子!”
骆大郎家的小子跑上去问:“那我呢,那我呢?”
“也请骆大哥哥做新郎官儿。”
髑鎵ぶ言兑蛧?1
“可是亲兄妹是不能一个当新娘子,一个当新郎官儿的。”
小福
闻言蹙起眉:“那怎么办呀?”
徐安衍听罢了几个人说话,紧抿着嘴巴又不肯进去同他们打招呼了。
他气鼓鼓的寻了个地儿坐下,大福随着康和范景应酬了一番来客,见着独做在一处的十五,不由上前去问:“你这是怎的了?”
徐安衍见着大福,紧着眉头道:“你且管一管小福吧。”
大福闻言,不解:“怎的,他欺负你了?”
“他、他年纪比我小,怎会欺负我!”
“那你如何同我告他的状?你俩素日里不是最合得来麽。”
这两人专是一处放鞭炮炸牛粪的,大福先前便说是臭味相投。
如今有些日子没会上,今儿倒是稀了奇了,没欢天喜地的一道耍去,反还生起了气来。
徐安衍又气又伤心道:“他与你二姑哥哥家里的孩子说要在他成亲的时候,让人来做新郎官儿呢,还与骆二姑娘说让她做新娘子。”
大福闻言,一下子笑出了声,他道:
“童言无忌,你又不是不晓得他的,一贯是想着什麽说什麽。今朝兄弟姐妹会着,他难免欢喜,只当成亲做的宴跟家里头生日宴一般,请人吃酒热闹。又以为新郎倌儿和新娘子是宴上的重要客人,与谁好便说请谁来罢了。”
“你听着,不与他说辩明白,反怎还这处生起了气来?莫不是这些日子读书读累了不曾?”
徐安衍咬着嘴,眉头紧蹙着:“他、他先说了请我的,转头就又请别人,哪有这样的道理?!谁家成亲新郎官儿有两个的!”
大福不由得眸子睁大了些:“我竟从不知明年就要下场了的你,竟还这般有童心,要与小孩子争个道理来。”
他微偏脑袋,有些促狭的看着十五:“那不然我升回堂,把小福叫了来,你俩当堂对峙,我与你俩断个公道出来?”
徐安衍闻言抿紧了嘴,一扭脑袋,再不肯与大福说了。
他们可真是兄弟俩同气连枝,沆瀣一气,他也是傻,大福与他再好,如何又会在和小福面前站在他这边。
黄昏间,迎亲的队伍前来,锣鼓喧天,鞭炮声震天响,十五好不容易出来松闲一趟,晚间的好酒好菜却也都只吃进去了两口。
下了席,前去同小福告别了一声,伤怀的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