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与你大哥哥听了他的言谈,便可判断出一二这人如何,倒也不肖真要人酒后的真言。”
康和道:“他说得话多,
错便容易多。但今朝与你大哥哥听来,
虽有些小毛病,
却也不要紧,倒是个正直的小郎。”
范景也应了一声。
巧儿听罢,觉颇有道理,既见大哥哥跟哥夫都没觉那憨子不好,她心头便更为踏实了,忍不得有些窃喜。
如此过了这日,陆续又请了姚远吃了两回饭,私下里也遣了人在打听,皆无不好。
这才通晓了陈三芳跟范爹,二老听得巧儿有着落,也是大欢喜了一场。
听得了康和细细说来听,陈三芳对姚家的家境倒满意,只她高兴过了,不免又忧心起来。
“这姚家小郎家里好,自个儿也是能耐人,俺倒是喜欢。只他是镖师,少不得是往外头走,怕是难顾家。”
康和道:“事情凡也两面看,姚小郎有本事,故此难免外出,若是要常年居在家中的,难免庸碌。天底下难有十全十美的,总要有些长短。”
陈三芳点头称是,她自晓得像姚家这般的已很是难得了。
夜里,她睡去巧儿的院子里,母女俩说了半宿的话,陈三芳晓得了巧儿的心思,事情也便拿定了。
两家都满意的婚事,过了明路上,便走得快。
七月里头热火朝天的,蝉鸣声声,姚家请了媒人,携着几大箱子的礼来下了聘,热热闹闹,和和气气的,婚期便给定在了冬月里。
两人都至了成婚的年纪,也便没将婚期定得太远。
这厢巧儿的婚事落定,家里也要赶着与她准备出嫁妆来,虽早先也有在选看,置了些家什大样,但细下的东西却也多。
家里头俩姑娘,珍儿嫁在前头,巧儿定是要比着姐姐一样的来,不能厚此薄彼了去。
姚家送的聘礼,一并也还都添给巧儿做私产。
家中喜事连连的,弄得人满面红光。
自打是巧儿婚事定下来,她倒是出门的少了,日里多数的时间都在做针线活儿。
家里说去布庄里头做也使得,她却难得耐性儿要自己做嫁衣,连珍儿过来都笑说她,寻着了中意的儿郎,原先不喜欢的针线活儿也是喜爱起来了。
巧儿觉是这般一针一线的,来得更踏实,这一辈子多也就那么一回的事情,她自更珍重对待。
小福嫌天儿热,也都不如春秋月上爱跑动了,只稍稍活动会儿就弄一身子的汗水,又得教捉着洗头发洗澡,多是麻烦。
他索性是在院儿里头与巧儿作伴,往地板上铺了两张席子,就在上头趴着耍些玩具,倒是凉爽。
“小姑姑出嫁了就不住在家里了吗?”
“姑娘出嫁了自然就住在了夫家呀,哪有大姑娘一直都住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