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鲜嫩的瓜菜,且还带着些水露,八成是一早地里头才摘下的。
陈三芳道:“都是自家地里头的,吃都吃不完。你哥哥、哥夫这两年一直都在各乡里置买土地,家里头的雇农隔三差五的总也送些瓜菜来,都轮不着吃俺们自家里的。你哥夫便说想弄一处新铺子来,卖瓜菜。”
“你们在城里头得买菜吃,虽说花不得几个菜钱,但到底不如自家地里的新鲜。送一筐子与你公爹和婆婆,再送一筐子与你大哥大嫂,自留下的也不多。”
珍儿心头感动,她道:“哥哥、哥夫总是那样能干。娘与我想得多周到。”
陈三芳看着面色红润的珍儿,拉着她的手拍道:“家里头时时都惦记你,瞧你在骆家日子不差,也都安心感慰。”
“我在骆家一切都好,公爹婆婆不寻我的事,大哥大嫂掌着家里,却待我和善,川宜上进,中了秀才也不懈怠,还在想往上头走。”
陈三芳点头,心中很是满意,倒是借着这话头,她道:“说起读书上进,大福这孩子倒是也有些心。
徐夫子想把他们家十五接回城里头教养,念着两个孩子总一道读书勉励,想教大福也去私塾里一起读书。”
“那岂不是欢喜事,川宜又得了好几副字帖给留着,教我甚么时候得了空家去时与大福捎去。他说大福学字用功,这两年可见得长进。”
陈三芳听得夸大福,心里也欢喜。
“大福肯读书,家里都高兴。只是要教养个读书先生,却也不是容易事。
你哥哥哥夫预备在城里置处屋宅,好方便大福念书,虽大福这孩子打小就懂事,不似小福哥儿娇惯,家里总也舍不得他走读奔波。”
珍儿闻言,连道:“城里屋宅讲究多,要寻一处好的可不容易,川宜中了秀才,家里手头更见宽裕了些,便说是寻处宽敞的屋子来住,大哥有人脉,且也弄了一年多才寻见满意的,这事情可急躁不得。”
她捉住陈三芳的手道:“本是我寻着这两日便要回家一趟,与家里说这头要搬新屋的事,倒一时间还没得空。
娘,且让大福来我这处住罢,新屋三进宽敞,不怕大福住不下,他读书又有川宜看着,岂不是好?”
陈三芳听得珍儿自开口提了这事情,心头很是高兴,却道:“如此倒是好,就怕教大福扰你们的日子,女婿要科考,分了他的心。你公公婆婆那边也是。。。。。。。”
“公爹喜好读书人,他不会多言。川宜甚么性子娘还不晓得麽,再是温和不过的了,哪里会不答应。”
珍儿道:“娘且回去先与哥哥哥夫说一声,我明后日家来,亲自再与他们谈。”
“那便依你的话。”
母女俩说了一晌,陈三芳又去看了自己的俩外孙,在骆家吃了晌午饭才家去。
下晌,珍儿便与丈夫说了教大福过来住的事情,骆川宜并无反对,晚间,夫妻俩便去告诉了云表姐和骆童生一声。
孩子过来虽是住在他们的院儿里,只到底在一个屋檐下,始终也得与父母通个气儿。
“倒是晓得为着孩子盘算,舍得
(buduxs)?()将孩儿送来城中读书了。你那位姓范的同窗,与孩子开蒙识字倒还成,要教导更多的只怕是没那般学问。(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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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童生见儿子不愉的眼色,端起旁头的茶啜了一口,到底是没再说什麽。
云表姐道:“旁的都不要紧,只怕珍儿要照料安哥儿和章儿,届时大福过来,照应不过。”
珍儿道:“这倒不妨事,大福自小就懂事,费不得甚么心,再一则,又有秋雪帮着照看,媳妇不觉劳累。”
云表姐点点头:“到时把孩子接过来了,便教俺屋里的冬梅过去帮衬着。”
翌日,珍儿便坐着骡车回了一趟娘家,这套车的骡子,且还是骆川宜中秀才的时候大哥牵过来的。
家里头待她百般好,如今能得一二回馈,珍儿心里头反倒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