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的事,快了扯绳,慢了甩鞭。”
康和胡乱拉了拉缰绳,道:“哪里简单了,这驴不听使唤。”
范景道:“你要故意这样甩,那确是不容易。”
康和笑了一声,老实了下来。
“你甚么时候学的驾车?先前都没听你说会这个。”
“跟胡大三学的。”
康和道:“杀猪功夫没如何学,倒是学会了驾车,说来三贯钱的拜师钱也没白花。”
范景嗯了一声。
冬月早间冷冻得很,山窝子里都打了霜了。
这般坐在车子上,迎面的风怪是刮脸。
康和搓了搓手,捂了捂范景冻红的耳朵。
“屋里还收得些兔儿毛,回去教珍儿给你做个耳套子,下回出来也不教如此冻着了。”
范景道了一声:“你怎不给做。”
康和笑道:“你要不嫌丑,我也能给你做。”
范景没说话,俩人说着,倒是多快就到了村子上。
进去村里,杀猪那户姓白的人家,离村主道不远,在道上就能瞧见。
那头按猪吃杀猪菜的人都已经到了不少,正是热闹着,人听着车轱辘的声儿,出来瞧,见着到了,赶忙来迎。
“来了俩咧,像是两口子。”
“头回见着年纪这样轻的屠子,那小郎看着还没二十,成不成得事,可别动了刀子弄不死。”
“咋不请胡屠子来?
”
“冬月里头紧俏,没请着嘛,说是这来的是他徒弟。”
院儿里的人咬着耳朵嘀咕了几句。
这白家人还算客气,喊着康和跟范景进屋去吃热茶,外头弄好就开干。
白家的还没见过胡大三的徒弟,他跟胡大三嘛,老交情,信得过人,胡大三说忙不过喊他徒弟来,他们又请不得旁的屠子,也只好这般。
原心头都还有些惴惴的,见着来了的康和个子高大,身形也壮实,虽年轻了些,但心头可算踏实了一头。
康和跟范景吃了几口热汤,一路坐着车子过来,身子冻得发僵,整好暖一暖身子,否则一会儿刀都拿不顺手。
罢了,觉着差不多了,康和才去同主人家说开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