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学子哭丧着脸:“唉唉唉,她想干什么,不会连夫子都揍吧!?”
再看周娆,双颊肿得像个球,脸上涕泗横流,哪还有半点尊贵仪态?
她双眼血红,呜咽几句“我要杀了这贱人”,抬手就想召唤战兽。
旁边几个自家跟班吓得连忙拦住,硬着头皮道:“周小姐,使、使不得!夫子还在……”
周娆便放声大哭道:“夫子!!”
宋劝行定定望着面前的黑衣少女,表情挣扎片刻。
终于在某一刻,他压低嗓子,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痛心疾首道:“祖宗!你怎么才进来就打人呐?”
苍凌阑垂着眼,轻声说:“夫子认得我了?”
“哎呀,阑儿啊,我当年抱过你的!”
宋劝行急切地摇摇头:“若非十年前那场无妄之灾,你本该在这学府里长大。这里执教鞭的夫子们,哪个没为你惋惜
过?”
苍凌阑:“昨日之日不可留。”
宋劝行:“那便再看今朝。祖宗,
你给夫子交个底儿,
两个月前……是不是你?”
苍凌阑没吱声,缓缓将手掌放在宋劝行托着的通灵石上。
一息过后,她皱了一下眉,道:“这块还是不行,会碎。”
宋劝行眼神火热:“无妨。”
苍凌阑苦笑:“先说好,我不赔的。”
她用食指点了一下那通灵石,随后不再多说,转身走回到苍凌瑶与殷云身侧。
周围的学子们早就一头雾水,他们听不见两个人具体交谈的内容,只看到苍凌阑上前和夫子说了几句话又回来了,不禁面面相觑,疑惑万分。
却不料下一刻,宋劝行突然仰天大笑!
“好啊,哈哈哈哈哈,好,好!”
他笑得癫狂,竟是半点夫子的形象都不顾,将手中通灵石随意一扔:
“宋某三生有幸,竟有亲眼得见东山日出、紫微复明之日!此乃天佑我朱烈也!”
众人:“????”
殷云茫然指着宋劝行,对苍凌瑶道:“夫、夫子也喝醉酒了?”
周娆等一众人已呆滞如石塑,徐老夫子惊掉了下巴。唯有那神秘的黑衣少女站在原地,似笑非笑,不动如山。
宋劝行笑罢,将神色一敛,肃然指着东舍大门,道:“今日之事,学府自有定夺!”
“你们新生还不知晓,这东西两舍的门柱之上,其实暗处各住着一只器契的‘铜铃眼’,以备不时之需。我今日便向大先生处请出御兽器。何人欺侮同窗,何人阴狠粗恶……是非黑白,届时一查便知。”
“宋夫子!!”周娆尖叫起来。她不敢相信,眼底恨意勃发,“你……你,我被恶人重伤至此,你难道还疑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