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在响亮的碎裂声中笑骂道:“喜欢死了!”
瓷碎片在地板上滴溜溜打转,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
苍凌阑:“那……废话少说,干不干?”
邱鹰:“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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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与少女在三更天时分出了城。
城头的灯火一远,四下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风声尖锐,像刺号鹫在哭。
苍凌阑将头发在脑后束紧,穿了严冬进山才穿的兽皮劲装与革甲,戴了挡雪的斗笠。长弓与箭筒在后,短刀悬挂腰侧。此时完全是个走山猎户的模样,除了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小雪鹿以外,半点御兽师的气质都没了。
那条山路已经变了样子。
盛夏奇寒,又逢
大雪,
许多低阶凶兽熬不住。两人一路往深处走去,
沿途见了不少小小的尸体,全都是僵冷地蜷缩着。
饶是苍凌阑见惯了死亡,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抬头喊了声:“鸦王!”
“哑……”
一道黑影自高空滑下。
“你不回去林子里真没事?”苍凌阑问。
“哑哑!”
残雪鸦王扑扇翅膀摇了摇头。
哪怕不能完全通晓人言,但薄暮山脉如今面临危险,已是显而易见之事。
一旦兽灾降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它回到鸦群里不一定能护住多少同族,但今夜跟苍凌阑走,却有可能阻止灾祸的源头。
“你这些战兽们倒是仗义。”邱鹰道,“要进山了,真不后悔?”
“废话就别说了。”苍凌阑隔着手套摩挲腰间刀柄,嗓音压得很沉,“如今这个情况,硬碰硬肯定不行,你怎么想?”
邱鹰:“丫头,你对请兽神知道多少?”
“只知道是俗世之人呼唤兽神的法子,摆阵,放祭品。若兽神喜欢,就开个洞天,下来吃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