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过伺候的下人,抄起手边的官帽,走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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姳月被叶岌变着法的哄着,待在府中,转眼又过去了三五日。
她从前就不是闲得住的性子,每日不是进出各种宴席,就是与傅瑶之类的好友赏花看景,一连府上待了多日,实在有些乏味。
明日说什么也不能被叶岌哄下了,姳月走在园子里,信誓旦旦的想着。
门房下人跑进来,找到在园里闲走的姳月,快走上前禀报:“夫人,长公主殿下到了。”
“恩母来了?”姳月一喜,催促身旁的水青,“快随我去相迎。”
另一边,一袭绛红色绣金线团花云缎裙的华阳长公主自回廊走来,鬓边鎏金东珠簪子华贵精美,已过花信的年华,容颜却依然昳丽,加上岁月的沉淀,更多了一份典雅柔婉的美。
姳月看见长公主,加快步子过去,声音雀跃,“恩母怎么来了?也不提前与我说一声,我好去迎恩母。”
“得知你病了,自然要来看看。”长公主将她上下看了一番,关怀问道:“如今可好些了?”
“都好了。”姳月点着头,亲热挽上长公主的手臂,“恩母来了,姳月就更好了。”
长公主被她甜软的话语逗欢了心,“自小就惯会嘴甜。”
“哪有。”姳月嘟起唇珠小声反驳,“姳月说得都是最真的话。”
长公主没有成亲,亦没有儿女,一直都把姳月当做了亲生女儿看待,姳月也将她视作母亲,相处亲昵。
“那怎得也不见你来公主府看看我?”长公主轻剜她一眼。
“我想来啊。”姳月攒起两条细柔的柳眉,颇显为难道:“只是叶岌担心我没有好全,不准我出府。”
长公主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皱眉。
姳月忙道:“叶岌也是为我好。”
姳月能说出这样的话,是长公主想不到的。
姳月父母早亡,故而无论是赵家或是自己,都不曾约束她,养了她自由自在,肆意而为的性子,如今成亲,倒是被管束了起来。
对此,长公主说不上好坏,作为姳月的恩母,自然是希望她永远无忧无虑,可她到底嫁了人。
只是她总觉得叶岌对姳月的态度不像她口中说得“为她好”那么简单,反而暗暗透着种趋于极端方向的占有欲。
但他表现的很温和,就像温水煮青蛙,怕的是等察觉,发现为时已晚。
对上姳月忐忑的眼眸,长公主几不可闻的叹口气,“我又没说他什么。”
姳月不好意思的抿了笑,“我怕恩母不喜欢他。”
长公主未置可否,平心而论,她确实不喜欢叶岌。
无论是早前那个阴鸷的少年,还是到后来成为天子近臣,一步步夺回世子之位,不,准确说,是夺下整个国公府。
他的城府都太深,手段也狠。
后来退亲沈依菀,求娶姳月一事她更是看不透,只知道姳月这样单纯的性子根本与他周旋不过。
若不是姳月哭着求着,她如何也不会答应。
这半年来,叶岌却出乎意料的待姳月体贴入微,连她都看不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