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青话还没有说完,就看世子变了脸色,掀袍跨上马车。
看到姳月缩着肩头靠在马车角落里,叶岌大步走过去,“月儿!”
叶岌的靠近,连带的他身上的气息一并袭近,姳月闻到了一股冷松香,只感觉喉咙上的紧迫感又重了几分。
“不要……我错了。”
含糊呢哝的声音让叶岌难以听清,只看她眼泪不停从眼角渗出,他抬掌去探她的额头,更是被激烈的一把挥开。
叶岌沉下嘴角,不敢耽搁,打横抱起她就往马车下走。
“拿我的帖子,去永水巷请冯太医。”
“我错了!我错了——”
姳月惊喊着,蓦然睁开双眼,恰对上叶岌绷紧的侧脸,心脏如同被扭紧失血,失去了跳动的能力。
看到叶岌转过头来,她惊惧万分,整个人绷紧的像一块石头。
然而这时他的目光已经温柔下来,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狠戾。
姳月仔仔细细的看过他眼中的每一个角落,全是关切。
叶岌对上她噙满慌怕的眼眸,眉头颦折起,稍低下腰用脸庞贴碰她的额头,“很烫,还有哪里不舒服?”
“月儿?与我说说话。”
叶岌听她惊醒时说的话,无疑是做了噩梦,什么梦,将她吓成这样?
姳月怔怔看着他,胸口一呼一吸,突然放声哭了出来。
是梦,是梦,不是真的!
姳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子抽噎着抖得厉害。
叶岌被她哭得心慌意乱,“到底怎么了。”
姳月埋在他颈窝处摇头,呜呜的哭声却不绝。
叶岌手抚着她的脑后,侧目看向水青,“你来说。”
他的耐心一向只用在姳月身上,对于旁人,多数都是极冷漠的。
水青被他冷冷的目光看得紧张,“奴婢也不知,姑娘靠着假寐,不知怎么就如此了。”
叶岌还要再问,感觉到衣襟被攥紧,收起眼里的冷意,低头望向姳月。
“我没事。”姳月反复吐纳,调整过情绪,将脸抬起,“真的没事。”
双眸还残留着不安,眼眶哭得湿红,眼睫被泪水打湿沾在一起,叶岌一看便知道她在粉饰太平。
不悦又不舍得逼问,叹着气去揩她眼下的泪。
微凉的指腹触到眼下,姳月脑中惊闪过梦里的画面,也是这只手,毫不留情的掐在她喉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