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也没骂你,你耳朵红什么?」见状,朱一航觉得新奇,一路追问到了训练场地,最后当然没问出什么所以然来。
此刻靶场内地一眾选手排排列站,画面整齐画一,两个月后德国举办的青少年射击世界杯即将到来,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加强锻鍊。
「嗶、嗶——」
扣扳机、电子播报的声音四起,而主要参赛选手每一次的训练还会有专员负责在旁边纪录每发子弹的表现。
「五百七十一分。」专员反覆翻着纪录表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我们纪大队长,这是你这一个礼拜成绩最差的一次。」
纪屿深抿脣不语,兀自摘下眼镜,对自己方才差劲的表现不予置评。
另一头的质问当即劈下:「你怎么回事?」
纪屿深当然不会实话实说,道出自己因为担心女孩子的伤还有过于在乎她的一举一动所以无法专注于训练。
「昨晚没睡好。」于是,平时相当注重睡眠质量的纪屿深第一次说了谎。
闻言,专员也不疑有他,喊他赶紧回宿舍休息一会儿,免得影响日后发挥。
?
夜月下樺树婆娑,夏日的夜晚蝉鸣不止,月光柔和似絮横亙幽暗廊道,伴随哗啦的水流声绵延穿透。
几滴水珠沿着少年轮廓深邃的顏面下坠,阴影遮挡下的脸庞细腻光滑,哪里看得出疲惫的痕跡。
纪屿深抬手旋紧水龙头,窗面上投映的光晕蕴藏进眸底柔焦,想到再晚些又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心下的欣喜是那样难以掩藏。
短短几天,盛槿这个名字和在滑冰场上的身影已经牢牢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如实承认,这几天自己的异常行为严重影响了训练,甚至在重要的备赛期间也无法取得专心——
纪屿深最后在冰场找到还在练习的盛槿。
盛槿在场边发现纪屿深来的时候先是吓了一跳,后来才注意到他怀里还抱着初见。
「初见!」女孩双眼乍放彩光,乐此不疲的逗弄着少年怀里的小猫,「你怎么带牠来了?」
纪屿深淡淡啟脣:「带牠来消食。」
「消食?」盛槿的疑惑只有一眨眼,只见纪屿深脣角微扬,并从包里拿出一双冰鞋不慌不忙地换上,见此,女孩子几乎要抑制不住心中的振奋,诧异道,「等等,你……会滑冰?」
「不会。」纪屿深空口说得毫无心理负担。
「不会?」盛槿仰头一併挑起半边眉同他大眼瞪小眼,思忖几许后意会到什么而睁大了眼睛,「那你不会是,想跟我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