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听到郑尚近对我说没用,我照镜子时,总感觉镜子中的人面目可憎。
「你好丑。」我说。
我再度察觉我和男朋友郑尚近之间哪里不对劲,大家会对我说很多话。
「寄情,你又来了。郑尚近作为男朋友难道就应该处处包容你,承受不应该承受的吗?他心态好不说你,但你约会迟到是事实不是吗?你总在苛求你男友。」
「我讲话不好听吗?你认为我是在责备你?那你自己想,你对待郑尚近,你的性格,是不是太过敏感和小心,还太自以为是,完全不顾虑你男朋友的心情。」
我经常看见吴净玉和他们冷冰冰的眼神。
我哑哑闔上嘴,许多心底话再也说不出口。
我渐渐低下头向着地板发呆,听他们异口同声为我好。
「我们这么对你说,是希望你和郑尚近好好的,大家好好的,也是为了你好。」
然后谢师宴那一天的事发生了。
「你以为你不开口,你就还是那个好学生?你想多了吧!所以说啊,认错啊。」
「你这噁心的人!」正气的他们不停喊骂。
「装什么天真良善!」
「勾三搭四不检点!」
「给你脸不要脸啊!」
不是,不是──面对不愿意信我又不听我澄清的交好的朋友们,我很慌张,我愈来愈缩进了黑暗的角落。意识逐渐被拉扯,画面变得模糊了,我浑身乏力头脑昏沉睡睡醒醒,一隻宽厚的手贴上我额头,我莫名觉得他的手冰凉凉。
「邓宝贝,你发烧了。」
在他关心的眼神中我眼皮沉沉闔上了。
等再睁开眼,我好像嗅到医院或诊所那样的消毒水的味道。
「邓宝贝,还不舒服?」温予硕嗓音低沉沉又压低了声量。
「给你吊点滴,之后我再带你回家。乖乖的,嗯?」他稳重的一双眼俯下来对视我,唇轻轻吻在我额头上好一通安抚,又似乎被猝不及防吓到了才刚安心。
仰角看他英挺俊气却微绷的脸,我感觉麻烦到他也很对不起他,「抱歉……」
想发声没声音,我才发现还没那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