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说:“乔少尹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厉害的啊。”
他往下追溯了?一下,说:“真要刨根问?底的话,据乔少尹所说,源头应该是太叔京兆才对……”
“哦,”圣上?了?然道:“太叔洪吗?”
……
中秋宫宴当日,桂园。
韩王焦虑得吃不下东西,悄悄跟韩王妃说:“别光只有我?一个?人着急,你?也说说希龄啊!”
“看,”他一脸警惕地说:“又跟靖海侯府那个?老叔叔凑到一起去了?!”
韩王妃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别那么叫人家,都是亲戚,让靖海侯夫人听见,多不好!”
靖海侯夫人姓朱,是朱皇后的姑祖母。
太叔洪是靖海侯夫人的孙儿,说起来,也该管朱皇后叫表姐的。
又说:“两个?孩子能聊到一起去,又没干什么不妥当的,喜欢凑堆儿,那就凑呗,人家又没有硬拉着你?也去!”
韩王唉声?叹气:“可是希龄还小啊……”
韩王妃就说:“不小了?,她明?白事儿了?,这个?年?纪的孩子,你?越是不让她干,她越是要跟你?拧着来,堵不如疏。”
韩王愁得不行,忽然间羡慕起了?姐姐武安大长公主:“你?看琦华多文静?成日里不是养猫,就是看书?,唉!”
韩王妃听他说起“看书?”两个?字,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来:“听太后娘娘说,中秋之后,德妃娘娘就要给外命妇们讲课了?,想来也真是叫人感慨万千……”
韩王扭头瞧了?一眼坐在太后娘娘身边,已经成为人群中心的德妃,由衷地应了?声?:“是啊。”
也是这一瞥,让他察觉到殿内似乎是少了?个?人:“怎么不见皇后娘娘?”
再四下里一瞧,不由得心下凛然:“朱少国公夫妇和靖海侯夫人也不在?”
韩王妃忖度着道:“大概是定国公府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须得商量吧……”
圣上?还在跟几位要臣说话,商议的就是各处衙门盖房,给底下吏员一个?休憩之地这事儿。
从性质上来说,这是善政。
从最要紧的财帛来说,反正是圣上?自?己出?钱,他们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屈大夫不吝夸赞:“陛下仁厚,是社稷之福……”
其余人纷纷附和:“是啊,这是天下苍生的一大幸事!”
圣上?欣然领受了?这些褒赞,迅速了?结掉此事,就此宣布散会,再一回头,就见承恩公世子犹犹豫豫地过来了。
因他现?下心情甚好,近来承恩公府众人又闭门读书?,略见成效,捎带着圣上?也跟着和颜悦色起来:“世子此来,意欲何为啊?”
承恩公世子觑着他的神?色,毕恭毕敬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圣上?听得心绪微动,暗生戒备。
没等他具体说出?来,先自?笑?道:“难道是近来长了?本事,有心入朝为国效命了??”
他以为世子是想要谋官,甚至都盘算着该怎么找个?由头来回绝掉了?。
没成想承恩公世子竟摇了?摇头,期期艾艾道:“臣有一心仪之人,想请陛下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