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了。
柏樾给他擦嘴角。
他这个月都不想洗脸了。
但柏樾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略带疑惑地看着他,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他又只能把心里的惊惶咽下去。
“谢,谢谢。”
他磕磕巴巴地倒谢,随后不敢看柏樾一眼,噌得一下就离开了座位,一马当先地蹿到了包厢外面。
很快,柏樾慢悠悠地也出来了,他跟这里的老板很熟悉,带着叶淅离开的时候,正好遇上老板也出来,就寒暄了几句。
老板
经常见柏樾带朋友来,但从没见过叶淅。
他一抬眼,看见一个清瘦的男生规规矩矩站在廊下,穿着某高中的夏季校服,领子里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虽然面无表情,却比他院子里的青竹还要挺拔俊秀。
“这是谁啊,怎么从没见过啊。”老板笑眯眯打听。
柏樾也侧头望去。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弟弟。”
老板也没放心上,只以为是柏樾哪个远房亲戚。
但叶淅却听得背脊一僵。
一直到再坐上柏樾的车,他都有些愣怔。
其实他知道柏樾说他是“弟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他是郑阳的亲弟弟。
两家是世交,柏樾也经常出入郑阳家,跟他经常打照面。
他厚着脸皮叫柏樾一句哥哥并没有什么不合适。
但是叶淅还是忍不住看着窗外发呆。
他小时候是真想过要是自己是柏樾弟弟就好了。
他跟妈妈搬进郑家的时候,已经七八岁了,长得瘦瘦小小,总被郑阳欺负。
而柏樾如果来拜访,就会制止郑阳,这个人虽然跟郑阳是朋友,却不欺负他,不仅会教育郑阳,还会拿蛋糕哄他不要生气。
他那时候看着柏樾年少青涩的脸,就在想,要是这个人是自己哥哥就好了。
柏樾应该不会把他关进衣柜。
也不会把他丢在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