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她把墨竹拉到了一边,迟疑着问道,“你应该没有家暴倾向吧?”
墨竹皱起眉,纳闷道,“你哪里看出我有这个趋向?”
“哇大小姐,你下次出门记得带个镜子,随时随地看看自己看人家那眼神吧,简直跟要吃了对方一样。”夏一沺简直要给她鼓掌了。
另一边的季舒白进屋后就一直靠着楼梯边的墙站着,一动不动盯着那两人看,眼神看着没什么温度。
夏一沺感觉背后有点冷,她还觉得是夜里降温了,所以没说几句就要回去。
墨竹将人送走后回屋,看见季舒白还跟罚站似的站在那。她脚步一顿,调转方向朝着那边走去。
“季助理,罚站呢?”
季舒白先是缓缓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过了脸,像是一种幼稚但无声的反抗。
墨竹觉得好笑又好气,“不想理我,那是想理谁?你那位亲爱的师姐吗?”
季舒白抿了下唇,绕开人就要往外走,“让开。”
短短两个字足以点燃墨竹压抑了一天的情绪,她不退反进,几乎将人逼得只能贴墙而立。
“我凭什么让开?在外面我得让开,在这里我还得让开给谁?”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酒后的微哑。
季舒白蹙着眉偏过头,避开她过于灼人的视线。
灯光下,她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微微颤动着,泄露了并非全然无动于衷的情绪。
她身上清冷的淡香混合着淡淡的酒气,萦绕在两人之间逼仄的空气里。
“你喝多了。”季舒白再次开口,声线依旧平稳,却比平时多了一份艰涩。
“你就想对我说这个?”墨竹俯身靠近,呼吸几乎要拂过季舒白的耳廓。
季舒白的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她终于转回脸,直视墨竹,那双清冷的眼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薄冰,冰下却有暗流汹涌。
“没有。”
她的回答反而助长了墨竹胸口那股横冲直撞的情绪,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唇,那总是吐出那些冷淡的话语,几乎没有顺耳的时候。
这一刻,酒精和积压的情绪好似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墨竹突然抬起手半捧着她的脸,指腹轻轻压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声音放得轻而缓。
“季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这里其实很软?”
随着话音落下,大片的阴影将季舒白的面容笼罩,她的眼瞳阒然张开。
下唇上传来一点轻微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