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痛就是四年。
直至今日依旧是蓝辞星的梦魇。
于是蓝辞星没什么好解释的。
就算是现在,容妤疏要恨她,她也无话可说,只能受着。
是她当年犯糊涂,应得的。
沉默一路,终于上了车。
容妤疏一把摘掉脸上的伪装,重重甩出去。帽子飞到地上,蓝辞星垂眸弯腰,试图去捡。
她没能捡起来。
帽子被容妤疏踩住。鞋跟使劲蹂。躏过帽檐,直到把它碾破。
蓝辞星望着这只帽子,好像看见了自己。
仿佛容妤疏踩的不是帽子,一直是蓝辞星的手。
容妤疏想要狠狠碾碎蓝辞星的手骨,把它变成破碎帽子,彻底杀死。
蓝辞星掌心刺痛,迅速收回。
容妤疏踩的只是帽子。蓝辞星的掌心却跟着血肉模糊。
“呵。”容妤疏看得一清二楚,将帽子的尸体往蓝辞星那边踢了一脚,抱臂收腿,连看都不再看蓝辞星一眼。
蓝辞星保持低头弯腰的姿势两分钟。
车辆发动后,蓝辞星慢慢伸出手,将帽子捡了起来,折叠好,不顾它已经裂了洞,该进它的坟墓了。
她又将眼纱、口罩捡了起来,堆在一起。
“垃圾你也要。”容妤疏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就神情而言,已看不出情绪,只剩一片淡漠。
只是语气终究暴露了她。
果然生气了。
蓝辞星掌心颤了下。“毕竟是老板的东西。”
话音刚落,身侧忽然多出一团热。
容妤疏再次毫无预兆的靠近,以下位冒犯似的,压着身子仰视蓝辞星。
蓝辞星却本能的往后退,一时疏忽了控制,眼里的惊恐与排斥不做假。
只一呼吸。容妤疏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做,吓蓝辞星的人也不是她。
“蓝辞星。”不给蓝辞星松气的时间,容妤疏却也不看她,偏头望着车窗外,如出一辙的回避。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为什么还当我的保镖?”
她声音不大,腔调一如既往,本该有撩拨的尾音。此刻听起来却只剩冷寂。
一如她平静的绿眼。无风之地湖泊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