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姝不退反进,抬了下下巴,“好啊,顺便把代言人内定文件也一起给我看看。”
空气瞬间凝固。
岑姝本来就心情不好,一上头,话就已经脱口而出:“唔好话我知你都想同其他人一样,港岛娶一个老婆做花瓶,大陆又揾一个。”
在港岛豪门家族中,这样的戏码岑姝见得多了。
就比如闻家的那些长辈,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早就糜烂透顶了。她的二叔就是个例子,在港岛的原配太太强势,就在内地养了一位情人。
但这些事也不过是佐餐的椒盐,连茶余谈资都算不得新鲜,她家的佣人都听得腻味了。
梁怀暄听到她最后这句话,眉头紧皱。
他当然也不喜欢被质疑,一向秉持着清者自清的原则,从不屑于解释,更何况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早已无需向任何人自证。
但岑姝偏偏不再是“任何人”。
“岑姝,你听好。”梁怀暄的声音不疾不徐,“第一,莱汀的代言人还未敲定,最终签字权在我手里;第二,我与你口中这位孟小姐从未见过;第三……”
他顿了顿,忽然向前逼近一步。
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让岑姝不得不微微仰头,不甘心地追问一句:“……第三什么?”
“第三。”梁怀暄垂着眼睑看着她,神情淡漠,一字一顿地说,“无论你是否是我的未婚妻,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我不会做,这是底线之一。”
说完,他看了眼腕表,懒得再跟她耗下去,抬腿往外走,又回头瞥她一眼,语气冷淡:“你到底走不走?”
岑姝被他这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气得牙痒,踩着高跟鞋直接“噔噔噔”加速超车,硬是抢到他前面。
经过时,还“一不小心”用鞋跟精准碾过他的皮鞋尖。
力道不轻不重,刚好够他疼一下。
梁怀暄低头看了一眼皮鞋面上的凹陷,额角青筋一跳,冷声警告:“岑姝。”
“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岑姝一脸无辜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虽然嘴上说对不起,但是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对不起的意思。
不仅如此,漂亮的脸蛋上还明晃晃写着:“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样?”
梁怀暄:“……”
他果然不能理解这个女仔的脑回路。
她到底怎么想的?怎么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和他较劲?
还有,她是在竞走吗?非得争个第一名?
岑姝一个人拎着裙摆往前走,刚一打开侧门,猝不及防的闪光灯就朝她脸上打上来。
一群突如其来的记者就守在门口,和今日受邀的和闻氏关系要好的那几家不同。岑姝被堵在原地,各种尖锐的话题朝她涌来——
“岑小姐你继承了闻老先生的慈善事业,你是把慈善事业当玩票吗?你觉得自己能胜任吗!”
“您在伦敦留学挥金如土的时候,转头就接手慈善事业,岑小姐不觉得讽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