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于骁豹和于家的那些偏房支脉,于醒龙根本不做考虑。
已经在于桓虎这里吃过亏了,他岂能不吸取教训。
对于醒龙而言,忠心才是第一位的,当然能力也不可或缺。
有忠心和有能力,这两种人他手底下都不缺。
可是,这两种条件同时具备的人,不好找啊……
思索良久,于醒龙突然道:“小邓,你觉得,让杨灿去长房做个执事如何?”
邓浔微微动容,道:“老爷想用他?”
“不错。”
邓管家花白的眉微微地蹙了起来,眼底浮起一丝困惑,他一时间揣摩不透家主这番布局的深意了。
邓浔迟疑地道:“老爷,这杨灿,已经把索家得罪的狠了。
老爷要用他,自无不可,但派去长房,会不会……”
“会让索家不满,让老夫那个儿媳妇不满,是么?”
于醒龙离座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
春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在他脸上投下了斑驳的光影。
“老夫把桓虎交还的田庄和牧场,也尽数划归长房打理!
如此这般,索家和老夫那个儿媳,还会心生不满吗?”
邓管家隐隐的揣摩到了于醒龙的用意,迟疑地道:“老爷是想用田庄和牧场,安索氏之心。
把杨灿作为楔在长房的一颗钉子,以备后用?”
于醒龙微微颔首:“小邓,还是你知我呀!
这个杨灿既然投机以求幸进,那老夫就给他这个机会。
桓虎交出来的这些资产,老夫尽数拨于长房。
如此,索家那边也不好因为一个杨灿再起纠葛了。”
窗外一阵风过,吹得檐下的“铁马”叮当作响。
邓管家已经会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少夫人是否有喜,尚未可知。
即便已经有了身孕,是否能够诞下男婴,也要待到九个月后才见分晓。”
于醒龙回到书案旁坐下,执起薄瓷的茶盏,轻拨着琥珀色的茶汤:
“若她诞下男丁,索家就有理由干涉更多,甚至是图谋嗣子之位……”
邓管家道:“那时,便可‘找到一些新的证据’,让杨灿出面,再度攀咬索家,从而斩断索家伸出来的爪子。”
于醒龙道:“若索氏并未有孕,亦或生下一个女儿,索家就没了理由借题发挥,老夫随时可以把这些产业,从长房再收回来。”
邓管家拊掌而笑:“二爷如今为求脱身,不得不自断一臂,势必不太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