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灿是承业所器重的幕友,因承业之死悲恸过度罢了。
且他不知你我两家深厚渊源,故而异想天开,一番胡言乱语,索兄莫要见怪。”
于醒龙说罢,向杨灿正色道:“杨灿,还不快快向索二爷赔罪。”
杨灿仍旧一副耿直模样:“阀主,门下所疑自有依据……”
“住口,赔罪!”
“阀主,公子惨死,真凶成疑。咱们于家长房的侍卫统领原本无辜,反倒成了替罪之羊。
如今阀主还要门下向索家人赔罪?门下不服!一万个不服!”
于醒龙道:“程大宽护主不力,还有什么好讲的,难道老夫略施小惩也不应该?
一会儿,你去水牢提他出来便是。现在,你立刻向索二爷道歉。”
杨灿略一迟疑,这才一副为了豹子头不得不低头的样子向索弘走过去。
索二爷不耐烦地挥手道:“免啦免啦,老夫可不想受……嗯?”
就见杨灿从索二爷身边走过去,冲着索缠枝抱拳长长一揖:
“少夫人,门下也是感于公子之死,悲恸莫名,若有冲撞少夫人之处,尚祈恕罪。”
索缠枝白玉似的俏脸上微微泛起了一抹红,她不太确定,杨灿说的“冲撞”究竟是不是冲撞。
这混蛋跟她说话时神色有点坏坏的,不太像是在说冲撞。
“咳!罢了,念你对我亡夫一片忠心,我就不追究了,你出去吧。”
“少夫人宽宏大量,门下感激不尽,告退。”
杨灿转过身,又向于醒龙抱拳一礼:“门下告退。”
然后他就走出明德堂,直奔水牢而去。
索弘原本扬在空中的手讪讪地收了回去,掩饰地捋一捋胡须:“咳!老夫行的端、坐的正,自也不怕人疑心。
只是我这侄女儿可怜,如今她已经做了你们于家的媳妇,于阀主,你可莫要亏待了她啊。”
于醒龙道:“索兄你尽管放宽心,缠枝已经是我于家的长子长媳,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的,于某自然不会亏待了她。”
索弘叹息一声,道:“但愿老天开眼,能让缠枝给承业留下一子半女吧,如此……这可怜的孩子身边,以后也不至于太过冷清。”
“是啊,但愿如此!”于醒龙含笑答应一声,心头却悄然浮起一抹阴霾。
索缠枝真的有了身孕吗?
那孩子,真是我儿承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