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弘冷冷地看了于醒龙一眼,又慢慢坐了下去,阴阳怪气地道:“成啊,反正我索家的姑娘,好端端的就因为人们于家守了‘路头寡’!
这件事就算你不追究,我索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自然是要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于醒龙看了杨灿一眼,沉声道:“你继续说。”
杨灿欠身道:“是。”
杨灿看向索缠枝,正色道:“马贼突袭而来,其目的是财物。
可当日那些马贼,却撇开财物直取营地中心。
他们一箭射杀了公子后,马上就急于突围,这岂不可疑?
这说明,他们不仅熟悉我们驻地的布局,而且认得我家公子。
他们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我家公子,逃走时掠走些许财物,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同时,纵然营中侍卫们猝不及防,但以区区百余骑的马贼,如果没有内应放水,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穿插到营地中心。”
索缠枝道:“纵然有内应,你又如何确定,这内应是我索家的人?”
杨灿道:“我于家侍卫负责外围防范,马贼突袭而来,我外围防御一时来不及部署,可是你索家负责的内围呢?
马贼突袭,被留下一个活口,这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恰恰就是这个活口,他知道这件事的幕后主谋是谁。
试问,如果这件事真是我们于家二爷授意,他会让一群马贼清楚是他指使的么?
恰是因为这个指证,所以反而难以自圆其说了。”
于桓虎微微眯起双目,看向杨灿的目光愈发透着欣赏。
索缠枝冷冷地道:“你还没有说,为何恰因为屠嬷嬷死了,所以我索家反而更有嫌疑。”
杨灿道:“如果说,那个唯一的活口恰恰知道主谋是谁,仍然不算十分可疑。
那么,屠嬷嬷的死就可以更进一步地证明了。”
索缠枝柳眉一挑,质问道:“何出此言?”
杨灿道:“杨某认为,公子遇袭时,向马贼通风报信、制造机会,假马贼之手害死公子的,就是屠嬷嬷。
所以,当杨某向易执事进言,说你们索家与公子之死大有干系时,屠嬷嬷被人灭了口。”
易舍一听他提到自己的名字,顿时心惊肉跳,唯恐又被拖下水。
幸好,索二爷已闻声大笑起来:“哈哈哈,简直荒唐,老夫问你,我索家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杨灿拱手道:“敢问索二爷,我于家二爷杀害公子,有什么好处?”
“这还用说?你们于家长房长脉和二脉之争,整个陇上谁不知道?
他不希望长房长脉因为和我们索家联姻而壮大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