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问,嗓音有些嘶哑,像是很久没喝过水了。她贴着木墙,目光不断在祝祜和柴雨生身上游移,整个人向前弓着身子,双手抱架护着头脸,随时准备出拳。
尽管她和他们之间还隔了至少一丈,但刚刚跟祝祜对的那一下已足以说明他们战力的悬殊。
柴雨生紧张地看着这个练家子,刚想回答“我叫柴雨生”,就被祝祜突然从背后伸出来的手戳了一下肚皮,警告他小心说话。
柴雨生会意,继续探着头,友好道:“女侠你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哥,我是他小弟,你叫我小柴就行。”
女人脸上布满怀疑,表明她对大哥挡在前面、小弟躲在后面这说辞完全不信。但她并未揪着不放,而是扬起一边眉毛问:“习武的?”
她的眉骨很高,而且有一截断眉,看上去非常不好惹。
柴雨生连忙走出来一点,摆摆手,“不是不是,我一点武功不会。”
女人迅速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这倒是不怀疑了,紧接着目光嗖地移向祝祜。
“他呢?”
女人紧紧盯着祝祜,余光却观察着周遭,身体慢慢贴着木墙朝里移动。
“他……”柴雨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该替祝祜承认了,还是该适当地谦虚一下?
祝祜冷着一张脸,看上去完全没有说话的打算。
于是柴雨生就说:“我大哥当然会武功了,不然我不会跟着他混的!”
他见女人仍然戒备得很,又道:“但你放心,我大哥不会轻易动手的,刚刚真的是不得已,请见谅啊!”
女人跟他们对峙了好一会儿,等到差不多隔开三丈远的距离,才慢慢把架松了,说:“你们昨天也遇鬼了?”
柴雨生一听,眼睛亮了,“女侠也是?”
女人点了点头,接着把腰带紧了紧,看向他,“我有名字,我叫李笙歌。”
柴雨生吞了下口水,“哦,好,李姑娘。”
“你遇的什么鬼?”
祝祜突然开口。李笙歌的视线霎时扫过去,快而利如一把匕首划过。
李笙歌闭嘴不回答,非常警惕地瞪视祝祜。
柴雨生在他俩中间挥挥双手,脸上带笑,说道:“哎呀,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没关系没关系,我先来说。昨天晚上我们遇到的鬼是个能学人嗓音说话的鬼,李姑娘你呢?”
李笙歌面无表情地说:“一样。”
柴雨生张大嘴巴。
李笙歌看了他一眼,着重打量了他的媒人服和毛裤,又看向祝祜,视线停在祝祜的染血的寿衣和媒人裤上。
“他受伤了,而你没有。”
李笙歌看着祝祜,但话是说给柴雨生的。
李笙歌突然一歪脑袋,眼珠一转看向柴雨生。“你为什么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