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祜把柴雨生的手指握进掌心,道:“近六十口棺材,全都上了锁。”
柴雨生心里刷地凉了。
这意味着什么?
“皮影戏还没开始,先别想太多。”
祝祜道。
突然,幕布后传来了一道飘渺的女声,拖着长腔道:
“各位看官,今日咱这皮影戏楼,又开锣喽——!”
一声锣响。
咣——
皮影戏开场了。
柴雨生刷地汗毛倒竖,这报幕的声音实在是太瘆人了,并且他有八成把握,这声音他曾经在福神庙里听过,就是狐妖的声音。
报幕的女声接着道:“烛龙衔灯,皮影开箱——”
走道两旁的蜡烛火苗顿时颤了起来,白寥寥的火苗好似无声的鼓点。戏楼里登时忽明忽暗,阴风乍起。
登——
一束惨白的光忽地打在了幕布上。
嘎吱、嘎吱、嘎吱……
好多锁眼转动的的吱嘎声此起彼伏地在幕布的左侧响起,接着木头开合的声音传来。
咔——
咔咔——
柴雨生僵硬地看向他前方的道具区。
一片黑暗里,那些竖立着的棺材,一个接一个的打开了。
柴雨生呼吸停住,下意识把祝祜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肩膀,死死抱住。
女声接着拖长腔,声音时高时低:“前世的头,今生的手,皮影线牵三更后。诸位看官请莫急,待我数数箱中皮……”
这女声朝着左边飘了过去,众人的目光都尾随着这道声音来到了漆黑的道具区。
柴雨生紧贴祝祜,死死瞪视着前方。因为棺材都是竖着的,棺材板一打开,就挡住了人的视线,柴雨生只能看见一个个掀起来的棺材板,却完全看不见里面的内容。
但有翻找之声清楚地从棺材里面传了出来。
哗啦——
刷啦——
听声音,好似有人正在不断地掀布匹一样。